楚迟思抿了抿唇,忽然愤愤开口,带着一点恼意:“你站着别动。”
唐梨十分听话,乖乖地立正站好,手里还捧着刚买下来的一大束白色风信子。
楚迟思快步走上前,也摘了一朵风信子下来,她盯着唐梨,命令说:“你弯下腰。”
唐梨在心里笑得不行,明面上还正正经经地,向着楚迟思微微倾下身体。
楚迟思凑了过来,她皮肤好白,睫上润着水汽,唇畔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染着微微的红意,仿佛要亲吻在自己面颊上。
指尖搭上发隙,拨弄着她的金色长发。
唐梨斜过点视线,便能望见那一小截细白的手腕,薄而透明的皮肤,隐约能望见青色的脉络。
她的腕间渗着一缕淡香,清冽而幽然,分明是极冷极静的香气,却轻易勾出了无边欲念。
唐梨垂下眼睛,不敢多看。
楚迟思格外严肃、认真,仿佛面对着什么高深的物理难题似的,也想将那朵小花戴在唐梨发间。
只可惜,那一小朵在唐梨手中服服帖帖的风信子,在她手中就完全不听话了。楚迟思戴了半天尚未成功,不由得有些泄气。
“真奇怪,”楚迟思小声说着,攥着花的指尖愈紧,“戴不上去。”
唐梨弯得腰都快酸了,默默出声提醒说:“你可以夹在耳廓那边。”
楚迟思恍然大悟,又凑近些许,这次将小白花好好地戴在了耳旁,还贴心地压紧了点:“好的,戴好了。”
唐梨直起身子,盈盈地冲她笑。
金发缠绕着白花,像是古籍上那种层层叠叠、繁琐复杂的花纹,细腻精巧地让人不敢触碰。
楚迟思愣了愣,慢慢地把手收回来。
她感觉自己像是个古希腊的强盗,本来想使坏心眼去折腾唐梨,结果自己反倒成了窘迫的那个。①
“老婆给我戴的花,”唐梨美滋滋的,还伸手碰了碰,由衷地赞叹说,“戴的真有水平,技巧高超,真好看!”
楚迟思:“……”
楚迟思拢了拢手,声音愈小:“其实没有那么厉害,我只是……”
话刚说了半截,雨伞便倾斜了过来。金发被湿润的雨风吹起,有几缕恰好拂过她的肩头。
“走吧,”唐梨转了转雨伞,伞上的金色小花也跟着跳起舞来,“难得出来了,要不要到处逛逛?”
楚迟思偏过头来,散在她肩上的金发也跟着颤了颤,雨滴细细密密地落下,似乎能闻到一丝浸着水汽的梨花淡香。
“你想去哪?”楚迟思轻声问道,“我以为你的任务只有和我一起买花而已。”
唐梨忽地低下头,两人靠得好近,只剩下了一个吻的距离:“迟思,你觉得呢?”
伞上的小花悄然转着,转着。
落到她的眼睛,就变成了一颗又一颗,明亮而透彻的小星星。
唐梨弯了弯眉,眼睛里亮晶晶的,哪怕可能只是虚假的、哄人的话,都被她说得好温柔:“我才不在乎任务呢。”
“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出来玩,逛逛街,买点东西,吃点什么,给你戴一朵小花,两人高高兴兴地来,再开开心心地回去。”
唐梨笑着说:“仅此而已。”。
某位大骗子哄人的技巧实在高超,楚迟思很快就被她给推了出来,一同走在热闹的渔人码头上。
雨似乎小了一点,从刚才的水珠变成了一缕缕的丝线,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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