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楚迟思给引了进来,她一眼就看见了烧断的那缕长发,神色变了变。
“我…瞧我这个记性,”唐梨笑着,不露痕迹地侧过身,挡住断发,“忘记把头发给绑起来了。”
噎埖楚迟思向前走了一步。
唐梨想躲,却被楚迟思给压在了桌沿。她伸手捧起那一缕被烧断的发,一言不发。
发梢蜷缩成小球,被火烧成了黑色,可往上那一段还是完好的金色,两者对比格外鲜明。
最终唐梨说什么都没用,还是被楚迟思给推出了厨房,她打电话喊了外卖,两人就这么匆匆敷衍了一顿午饭。
第三件事情发生在晚上。
唐梨再次昏倒在了洗手间里,这次额头撞到了洗手台,殷红的血汩汩涌出,染湿了长发,顺着面颊淌下来。
楚迟思拿绷带的手都在颤动,地面上散落了一堆染着血的纱布与纸巾,那伤口一直渗着血,怎么也止不住。
唐梨声音沙哑:“我…我没事。”
一个苍白无力的谎言,就连唐梨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圆,只能一遍遍地安慰楚迟思:“小伤而已,根本就不疼。”
楚迟思低着头,说:“我不信。”
唐梨失笑,故作轻松地说:“小伤而已,我之前那次被纨绔揍得多惨啊,休息一段时间后,还不是活蹦乱跳地回来了?”
她勉强直起身子,纱布乱七八糟地裹着褐金长发,那个笑容却很干净、纯粹:“真的不疼。”
楚迟思鼻子一酸,将纱布和药膏统统塞到唐梨手里,然后跑出了洗手间。
伤口砸得有一点深,唐梨缓过神后一看,才发现自己半张脸全是血,白色瓷砖上殷红斑驳,难怪把楚迟思吓成了这样。
她闭了闭眼睛,试着喊了句:“系统?”
系统没有回话,但唐梨知道她还在,一直都在,就这样安静地监视着自己,从不曾离开过。
唐梨处理好伤口,便见楚迟思坐在客厅发呆。
电视上显示着自己之前给她玩的那个小游戏,水面上层层叠叠,建着好多小房子。
“你在看什么呢?”唐梨在她身旁坐下,很不客气地挤了挤,“这建的是什么?”
楚迟思转过头来,她看着包裹在唐梨头上的纱布,不自觉地伸出手来。
苍白的五指触上纱布,小心翼翼地向下滑,最后触上唐梨的面颊,捏了捏,惹得她笑起来:“怎么啦?”
触感很软很暖,没有血痕。
楚迟思慢吞吞地想要收回手,手腕却被人给握住了,修长有力的手嵌入指缝中,将她严丝合缝地扣紧。
十指相扣,很紧,很紧,甚至都有些疼了。唐梨忽地靠了过来,抵着楚迟思的额头。
两人靠得好近,近得能望见浓长的睫,近得能看见浅色眼睛里,静静闪烁的微光。
那目光坚定而深沉,直直望进她的深处。微弱却耀眼,比星星还要明亮。
“楚迟思,不要担心。”唐梨拢紧她的手,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自然,含着浅浅的笑意。
她说:“你老婆很厉害的,你可千万别小看她。”
到底什么可以相信,什么不能相信,楚迟思已经快要分不清了,窗外暴雨接连不断,就像是她心中那个不断跳动的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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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早安:1%
发现跟踪:2%
发烧照顾: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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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那雨一直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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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物间里: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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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微乎其微的概率下,你会是我的溪水吗?你会是我的唐梨吗?
你真的会来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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