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的呼吸有些颤抖。
她分明在害怕,却又强撑着不敢退缩,任由自己接近,任由自己触碰。
唐梨收回手,刚准备开口说什么,小楚却一步踏了过来,靠近了自己。
她似乎想牵手,可是鼓起好大的勇气也不敢去牵,指尖在空中悬着,颤着,最后慢慢拽住了唐梨的衣角。
“姐…姐姐,我会很乖很听话。”
小楚声音有点颤抖,下眼眶的红意更明显了,这次藏都藏不住,一点点向上涌着:“你不会扔下我吧?”
唐梨惊到了,连忙说:“怎么可能,你瞎想什么,我把自己扔了都不可能扔了你。”
那双黑眼睛蒙着水雾,使劲往她这边凑来,指尖死死拽着衣角,声音却越来越弱:“可,可是……”
“可是,我长得不好看,也不聪明。”
扑簌的睫毛沾了湿意,落寞地垂了下来,掩去眼睛里面的光芒,就连布丁都变苦了,淋再多的焦糖也没用。
小楚低垂着头,小声说:“就连实验室里那只用来测大脑皮质层运动区的白兔子,都比我更受欢迎。”
她想起之前唐梨的目光,一直牢牢锁定在那两个买奶茶的女孩子身上。两个女孩子都好漂亮,笑容明媚灿烂,声音也很好听。
自己呢?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小楚还想继续说下去,下颌却被人捏了捏,很轻很轻的力道,跟小犬挠痒似的。
指尖划过下颌,捏了捏她的脸颊。
唐梨面带微笑,一字一句地问:“是谁这么说的?叫什么名字?目前什么工作,现在又住在哪里?”
小楚:“?”
似乎是怕她多心,唐梨挂着个客气有礼的微笑,就是目光看起来冷冰冰的:“我也没什么坏心思,只是想问问而已。”
小楚不懂人情世故,但她不傻。
“我…我怎么知道,”小楚抱紧背包,缩着身子,“都是过去的【事件】了,可能长大后的我,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小事吧。”
唐梨继续微笑:“我非常在意。”
小楚:“…………”
唐梨松开她面颊,转而抱起了手臂,整个人都向下倾,轻靠在了小楚的肩膀上。
褐金长发散了下来,温热呼吸贴着耳根,字句凝成细小气流,细柔地擦过她的鼻尖、她的面颊。
“迟思,你不用很乖,也不用听谁的话,”唐梨慢慢说着,每个字都很清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刚才小楚犹犹豫豫不敢去牵的手,此时却主动牵起了她,密密地扣紧,将炙热温度一路蔓延进袖口中。
“迟思,我是你的。”
呼吸蔓过后颈,直涌进衣领间。这人真是坏透了,黑透了,每个字都向自己递着归属的银牌,递着扣紧脖颈的锁链。
她极轻地笑了笑,将声音灌入了耳朵:“迟思,我是你一个人的东西。”
我是你一个人的刀,是你一个人的疯犬,所以随心所欲,大闹一场,让她们看看我们的本事。。
唐梨日常觉得自己是个千古罪人。
刚才那番话,其实她是想说给楚迟思听的,但看小楚不安委屈到了极点,一个没忍住,就全倒给她听了。
结果小楚懵懵懂懂的,也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不过总之脸蛋是红了熟透,不再生闷气,乖乖地跟上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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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人离开后不久,一通电话忽地打了过来,随着手机拿起,派派的声音传了出来:
“迟思姐!我们看到你说的那一辆白色汽车了,”派派站在停车场,紧张兮兮地汇报着,“车牌号和您说的一模一样。”
“哐当”一声轻响,被喝空的纯黑咖啡罐给扔在了地上,沿着砂砾与碎石咕噜噜滚出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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