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收回手来,指腹上残余着几丝淋浴间中带出的水汽,有些烫,还能嗅到一缕淡淡的梨花香。
“很神奇,”小楚认认真真地说,“我可以拔一根你的头发走,拿去实验室里面化验吗?”
唐梨:“…………”
所以说,每次按捺不住逗老婆的人,都要承受被老婆梗出说不出一句话来的风险。。
这次的房间是双人房,一人一张单床,小楚照例又在小本子上写写画画半天,接近很晚才有了些许困意。
第二天一早,睡得半醒,迷迷糊糊的小楚便被唐梨给扒拉了出来。
天才蒙蒙亮,微弱的光线穿过云层,洒在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之上,漾开无数闪烁的碎光。
那些浪潮被隔绝在顶楼的玻璃之外,悄无声息地涌动着,只能隐约听到些沙沙声。
小楚睡得迷糊,嘀咕说:“这才早上六点…为什么起得这么早呀?”
唐梨起得更早,她已经动作利索地收拾好所有东西了,就等着小楚起床。
她伸手捏了捏小楚的脸颊,笑着回答说:“说好了要带你去看海啊,早上的沙滩比较少人。”
小楚用枕头盖住头,闷声说:“不去。”
唐梨拽掉枕头,又哄又骗,终于把小楚给从被窝里面拽出来了。
两人收拾完毕,一人一个背包,正准备出发的时候,酒店房门却被敲响了。
“叩叩”两声,不轻也不重。
大早上的,会有谁来敲门?唐梨思索着,回头向小楚笑了笑:“稍等片刻,我去开门。”
她握住门把,慢慢向下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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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嗒”轻响,门被人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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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闪着冰冷的光,被藏匿在了身后,压低的帽檐下,隐约能望见那轮廓分明的下颌。
她的步子很轻很轻,猫似的压低身形,就连呼吸声都被压到了几不可闻。
只是在转过墙壁时,面前空空荡荡的房间与两张睡乱却还未收拾的床,昭示着这里的人已经离开了。
“……”
楚迟思一句话也没说,她直起身子来,将金属放了回去,目光扫视过面前的一切。
自己还是来晚了。
一阵尖锐的耳鸣声响起,汽笛一样尖锐刺耳,心脏也跳得很快,扰乱了原本平稳的呼吸声。
楚迟思抬手摩挲着,有些颓唐地拉开椅子坐下,余光瞥见垃圾桶里的包装纸与餐盒,手间的动作顿时停住了。
自从醒来之后,她没有吃过一点东西,唯一的“摄入”只有七罐纯黑的咖啡饮料,就连睡眠时间也少得可怜,只在行程中稍微眯了片刻。
大重启带来了太多需要重新确认的东西,与需要重新布置的场所,她不可以休息,她也没有任何休息的机会。
休息,便是留下了破绽,给了对方可乘之机,将刀刃递到了敌人手中。
楚迟思已经领教过太多次了。
那两人应该没有走太久,她应该立刻追出去才是。可楚迟思只是坐在椅子上,揉了揉额头。
还有一点,还有那么一点,房间中残余着浅而单薄的梨花香气,就这样静悄悄地包裹着她。
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又不是机器,连轴转这么久的时间,哪怕是机器都需要暂停关闭,休息一下。
恍然间,一片残破的花瓣落到脚边,那洁白似雪的颜色,点亮了片刻黑暗,却又倏地消失了。
楚迟思苦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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