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梨能感受到勾着脖颈的手臂紧了紧,楚迟思拥着她,将这个吻再次加深。
唐梨能听到她的心跳声,原本是平稳而有规律的,现在却失了节拍,错乱地落进自己手心。
她想起,楚迟思刚才穿的那身小西装,斯文而又妥帖,领口扣得很整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平稳的呼吸被自己扰乱,齐整西装被被自己揉出一道褶皱,仿佛白纸被折起,烙下仅属于自己的印记。
镜范可以“延缓”时间,第一层纹镜或水镜是64倍,而镜中镜则是4096倍,不过,她们的吻似乎也可以。
玻璃沙漏中沙粒悄然坠落;漏刻滴滴答答落着水;布谷鸟会在整点探出头来;而精妙的机械齿轮牵动彼此,严苛地带动秒针、分针,与时针。
时间失去了它的计量单位,变得模糊而不可测量,可能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可能也只有短短的瞬间。
楚迟思将她松开些许,淡色的唇都被咬红,染着水汽的长睫轻颤,声音微哑:“时间不早了。”
唐梨故意问:“怎么不早了?”
“我有些困了,”楚迟思说着推了推她,力气不大,轻飘飘的,“我们睡觉吧。”
她们刚才吻了好久,吻得气氛都黏黏腻腻,唐梨的喉咙有点干,肺腑间也像是有火苗在簌簌燃着。
她眨了眨眼,瞬间便换上了那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浅色瞳仁蒙着雾,委屈地凑到楚迟思身旁。
“迟思,迟思。”
膝盖抵上床铺,压出个小凹陷来,楚迟思仰面躺着,被她在脖颈间咬了咬,不疼,只是有点麻麻的。
“迟思,我今天在家里等了好久,”唐梨轻舐着她的脖颈,热气铺洒在肌肤上,“一直在等你。”
细微的水声落进耳廓,近在咫尺清晰可闻,颈间肌肤被亲着,咬着,又麻又痒,宛如小虫爬进了心间。
楚迟思的呼吸乱了乱:“我……”
唐梨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舌尖触上了那微红的耳垂,软肉被磨蹭着,愈发像枚红果子。
“迟思,你不喜欢我了吗?”
唐梨在耳畔低语着,热气融化一般灌进来,“你为什么不肯亲我?”
楚迟思:“…………”
这两句话太熟悉了,可不就是之前在纹镜里面,小疯子缠着唐梨,又是舔纽扣又是拽衣角不给她走时说的话么。
想起小疯子的所作所为,什么铁链、监视、项带等等——确实能担得起“小疯子”这个称呼。
楚迟思有点恼,真想拿个枕头砸在唐梨头上,没什么好气地说:“真要不喜欢你,还能由着你弄来弄去?”
唐梨笑得灿烂:“那你再亲亲我?”
楚迟思说:“不要,我今天坐了一天飞机,腰酸背痛的,困了有点想睡觉。”
出乎楚迟思意料,唐梨居然真的松开了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很是“乖巧”地坐床沿去了:“好吧。”
这可不太像是唐梨的风格。
唐梨经过长年累月的训练,对身体状态的了解比楚迟思自己都清楚,最知道怎么掌控那个“度”,一般不会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
楚迟思稍有点疑惑,打量她两眼。
唐梨一副纯良无辜的表情,甚至还拍了拍身侧的床铺,慢条斯理地提醒说:“不是要睡了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楚迟思很是深刻地明白,并且亲自体会了这个道理很多次。她又瞧了唐梨几眼,在她身侧躺下。
唐梨个子高挑,身体温度比她高一点,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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