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知青,你跟钱知青关系好,你要开口的话,他还不得好好帮你。”有个女知青取笑道。
吴梦婷听见工农兵大学的消息,确实是有些心动的,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不能走,因为走了,那以前受过的罪,吃过的苦都白搭了。
迎着其他知青的嘲讽,吴梦婷站起身,脸色淡淡:“我们下乡是来做贡献的,怎么能半途而废。”
说完跟上了钱知一的脚步。
“说得好听,整的就咱几个觉悟不够似的。”
“他们自己放弃了还不好,上大学的名额肯定不多,咱们的机会还大了一点。”
不只是知青,就连生产队的社员们也蠢蠢欲动,人人都觉得自己根正苗红,完全符合大学生的标准。
一时间人心浮动,连带着下地干活都在议论,没以前那么专注了。
这时节正是水稻成熟的关键时期,顾建国哪里受得了这个。
当下将全部的社员和知青都拉到了晒谷场,召开了集体大会。
顾建国严肃着一张脸,等所有人都到期了,才冷着脸说:“我知道最近生产队有传言,说要推荐什么工农兵大学学员,大家伙儿都觉得自己有机会,所以下地干活都不用心了。”
社员们议论纷纷,有的露出难为情的神色,有的却昂着头问:“大队长,那咱到底有没有机会?”
顾建国冷声道:“你们自己看看自己的表现够得上积极分子吗?”
刚知道工农兵的消息,顾建国也是费了心思打听了一番的,但等打听完了,顾建国就知道他们生产队很难推荐上。
“不提别的,咱生产队出了个杀人犯的事情你们总还记得吧,别说推荐学员,就连评选积极都没咱们的份儿。”
这话一出,下头的社员顿时懊恼起来。
虽说原本被推荐的可能性都不大,但这么一闹,倒好像没机会去读书,就都是刘大柱的错似的。
刘寡妇脸色麻木的站在最后头,她耷拉着脑袋,对周围人的视线视若无睹。
刘爱花却意识到社员们对他们一家的不满,下意识的拉住了弟弟的手。
王麻子看了看,状似无意的挡在了姐弟俩身前。
这时候一个知青喊道:“刘大柱是上河村生产队的人,那跟我们又没关系,凭什么我们也不行。”
自从出了林爱国的事情,知青们跟村里头社员的关系就十分僵硬,以前还有来往,如今都是各干各的。
顾建国觉得知青们都是半大孩子,好好的城里人下乡干活确实不容易,也没把他们的那点小心思当一回事儿。
但这会儿被当面问了,顾建国就说了:“按照你这话,你就不是上河村的人,那生产队的名额跟你有什么关系?”
知青脸色一顿,哆嗦这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李铁柱嗤笑道:“就是,感情你们知青高人一等,坏处都是我们的,好处都是你们的?”
“我没这个意思!”知青为自己开脱道。
“那你是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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