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山原本不打算管,但瞧来瞧去,到底是不忍心,便主动走了过去:“同志,要不要帮忙?”
迎接他的,是一双灵动生机,同时却充满戒备的眼睛。
“不用,我推着回去就成。”孙淑梅道了声谢谢,便打算推着走。
“我家就在前面,修车不费事儿。”谢南山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原本也不是那么热心的人。
谁知道他这么一喊,孙淑梅反倒是更紧张了,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瞪着他:“说了不用,你别跟着我啊,再过来我可喊人了。”
谢南山不知道,因为当初老顾家姐妹俩差点被拐卖的事情,孙淑梅作为女孩,那是被家里头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跟陌生人走。
今天要不是家里头大侄子发了烧,亲妈大嫂走不开,亲爸和大哥又去拉煤了,孙淑梅也不会一个人过来抢年货。
这年头买年货也不容易,许多稀罕的难买,到了就被抢了个精光,孙淑梅这才自告奋勇。
如今有个陌生的大男人过来搭话,还想让她跟着去家里头,落到孙淑梅的眼里,那不就约等于是人贩子。
尤其是那段时间谢南山心灰意冷,头发没好好折腾,胡子也没剃,衣服外头还粘着早晨的米饭粒,那就跟流氓二流子似的。
眼看路上没人,孙淑梅心底拉响了警报,推着车想赶紧走。
结果忙中出错,车上的年货哗啦啦倒了一地。
孙淑梅蹲下去想捡,谢南山也想帮忙,刚弯腰呢,谁知道就撞到了孙淑梅,结果倒好,被孙淑梅拿着腊肉好一顿打。
想起那时候,谢南山摸了摸自己的脸,忍不住说了句:“你表妹的力气还挺大。”
顾明东听得发笑:“该,谁让你邋里邋遢鬼鬼祟祟的跟着她?”
“我没跟着她,当时真的是凑巧了。”谢南山为自己辩解。
似乎、好像、大概,他是为了人家女孩儿,稍微饶了点路,但他绝对没坏心思,车也不是他弄坏的。
谢南山坚定的认为,虽然他干的是不规矩的活儿,但对女孩儿特别规矩。
顾明东摸了摸下巴,暗道谢南山平时看着那么贼,可以用奸猾来形容,没想到还有这么“实诚”的时候。
再想想顾家老二,难不成名字里有个男的,谈对象的时候都这么腻腻歪歪的?
“然后呢,你们就这么认识了?”
谢南山摸了摸鼻子:“难能呢……”
“后来陆陆续续几次,害,我们俩就是有缘分,走哪儿都能碰见。”谢南山坚定的认为他们俩真的有缘分。
至于这缘分几分天定,几分又是人为,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她一直不太搭理我,觉得我是个坏人,那我肯定不答应啊,这不是污蔑我的名誉,你说我是不是非得解释清楚不可。”
顾明东挑眉,一副看穿不说破。
谢南山继续说:“再后来,她偷摸的去黑市买奶粉,结果差点被红袖章抓了,是我救了她,我那儿不是正好有奶粉吗,就做上生意了。”
这事儿顾明东倒是知道,过年那时候顾秀秀一家回来做客,朱燕还说过淑梅太疼侄子了,还特意去买了奶粉。
没想到这奶粉的背后,还有这么大一个故事。
谢南山说话那就跟讲故事似的,愣是把他死缠烂打的故事,说成了一个欢喜冤家。
顾明东很是怀疑他话里头的真实性。
谢南山看懂了他的眼神:“阿东同志,这事儿我还能骗你不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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