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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后突然消失了。”

祁川说着一顿,小心翼翼地说:“或许是他确认你没有危险,所以停止了对我们的调查。”

傅歌苦笑一声,“不是确认我没有危险,他是……知道了我的全部计划。”

前期调查祁川是担心祁川会害他,后期停止调查是怕戳破傅歌的计划。

小beta昨天才发现医闹时假装受伤的医生已经被藏到了很隐蔽的地方,甚至蜜月期间他们对商会动手也顺利得离谱,冥冥之中好像总有一股力量在帮助他们。

无一例外,这些全都是戚寒做的。

他不仅心甘情愿走进傅歌设下的陷阱,甚至一边把自己推进万劫不复的死路,一边帮粗心的爱人善后。

哪有什么胜券在握,从始至终都是他有意纵容。

傅歌想起在理塘度蜜月的最后几天,戚寒突然失眠严重,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只安静地看着他的脸。

白天则更为反常,他会频繁地叫傅歌的名字,不允许小beta离开自己十米以外,哪怕上厕所都要跟着。

不是他舍不得蜜月结束,是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却又无可奈何。

如同动物会预知自己的死期,戚寒知道傅歌留给他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所以他要一遍一遍叫爱人的名字,描摹爱人的相貌,以防孤身上路的那一天,连回家的方向都找不到。

在这场以猎杀他为目的的险局里,戚寒已经为当年失控的十四天,献祭了自己仅剩的全部。

包括性命、声誉、被打碎的高傲,和崩塌的信仰。

*

三月四号晚八点,婚礼结束后的第七天。

戚寒终于醒了过来。

他自杀时用的那把刀是傅歌带进去的,很钝。

再加上高浓度阿托品让他的瞳孔散大,视物不清,肌肉松弛,戚寒并没有刺中心脏,入得不深的刀尖正好卡在了心肺的间隙里。

九死一生,一切都是万幸。

但他清醒之后拒绝吃饭和后续治疗,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瘫在病床上,浑浊的眼珠始终盯着天花板的方向,不声也不响。

他把自己完全封闭了起来,不想再从任何人那里获取希望,只会在傅歌进门时给点反应,却不是兴奋,更不是激动,而是害怕。

小beta刚端着餐盘走进去,他就条件反射一般往后缩了一下,后背一下子就挺直了,满是伤口的苍白双手紧紧抓着被角。

曾经做梦都想拥抱亲吻的爱人,照亮他两年多的光和信仰,如今已经成了他最害怕的所在。

不是不爱了,是太疼了,疼到他看都不敢看一眼。

“把我交上去吧……”戚寒低着头说,“拖得时间太久,警方早晚会查到你这里。”

傅歌呆愣地站在那儿,注意到从给他打针那天开始,戚寒再也没有叫过“哥”了。

因为世界上最后一个可以相信的人也抛弃了他,他知道自己没有爸爸了,也没有哥哥了。

“把伤养好再说吧,可以吗?”傅歌把餐盘放到桌子上,旁边是医生给开的药。

戚寒连头都没抬:“不用麻烦了,反正最后都是死,你……你就当,给我个痛快……行吗……”

不要再折磨我了,我真的好累,也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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