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双目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人,仿佛要把身底下的猎物给撕碎。
但他还是硬逼自己停下去浴室冲水,硬生生把狂躁的情热压了下去。
当天晚上小beta半梦半醒间睁开眼,看到他正坐在床头,浑身颤抖地给自己注射了一支高效抑制剂。
那是他这辈子最害怕的东西……
眼睁睁看着药液被推进血管时戚寒几乎要休克了,喉咙里泛起一股一股的甜腥,但他没有丝毫犹豫,甚至干脆利落地打了第二针。
激烈的情事会促使alpha失控,他又刚二次分化,身体本就狂躁到了极点,如果真进入易感期就全完了。
他不会再有耐心去安抚小beta,只会彻底退化成粗鄙的野兽,把伴侣当成自己发泄的工具,一遍又一遍疯狗似的做个不停,任人怎么哭喊求饶都不会停。
戚寒绝不可能允许这种事发生,万幸的是他一开始就想到了突发情况,要了两支抑制剂。
十四岁分化成alpha,到现在整整九年,他第一次主动用这支从心底里深恶痛绝、心颤胆寒的药,只是为了陪自己的爱人好好过一次发情期。
傅歌当时都傻了,眼泪一串串滑下来流进枕头里,戚寒转过头时手里的针都吓错了位,即便如此还是第一时间哄他:“乖,不哭了,哭什么啊,没关系的。”
肩膀被狠狠咬住,傅歌的嗓音哑得不像话,“你在干什么啊……你最害怕那个……”
戚寒很轻地笑了下,“不是最怕的了。”
“以前最怕针尖和抑制剂,现在最怕你受委屈。”
*
指腹一寸寸摩挲过眼尾,傅歌望着他熟睡中的脸,慢慢凑过去吻上他额心,“辛苦啦。”
肩膀突然被搂了下,睡梦中的人喃喃一声:“宝宝?”
“在,我这么小心还把你吵醒了吗?”
Alpha笑了,慵懒地闭着眼:“闻到了。”
“什么?”
话音刚落衣服就被扯下肩头,刚被种下不久的终身标记暴露在空气中。
戚寒凑过去趴在他颈窝里深重地吸了一大口,满足地喟叹:“全是我的味道……”
他的心爱已经被他的桔梗香层层包裹。
“大爸爸快看!有球!”
被夹在中间的小宝贝抬起脚晃了两下,乐颠颠地和他显摆。
戚寒没听清,睁眼看到儿子的脚被绑上了,还以为人家在求助,抬手就给绳套撸下来放了,气球嗖嗖嗖地直冲天花板。
小孩子都傻了,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么大一个球说没就没,小胖手努力抓了两下还是没抓住,登时就委屈地臊眉耷眼了,“我的球飞惹……”
戚寒:“好了没事儿啊,这不解开了吗,不怕。”
小决扁着嘴,看看球又看看爸,有苦说不清,最后可怜巴巴地嘀咕:“那是papa买给我的球,还是小鸟球……”
戚寒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啊,小鸟的啊。”
小孩儿以为他也喜欢,眨着狗狗眼就凑了过去,忍着委屈问他:“大爸爸也觉得可爱对吧?”
戚寒闭着眼:“没啊,比你papa差远了。”
小决:“ ⊙﹏⊙!!”
被说球不可爱的小孩儿天都塌了,一头趴进傅歌怀里,用屁股对着戚寒。
在一旁看戏的小beta笑得泪都出来了,趁着儿子委屈哭之前赶紧把球拽下来给他,小家伙牢牢地攥住线头,把手攥成了个小拳头。
“大爸再给放飞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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