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涔嗯了声,也起身。
其实喻幼知不渴,也没有去喝水,而是靠着审讯室外的墙面稍微发了会儿呆。
她多多少少能理解马静静的想法,因为曾几何时她也觉得自己被所有人抛弃,不肯读书不肯好好生活,好像只要毁了自己的人生就能报复这个世界对自己的不公平。
马静静说她是乖乖女,她知道自己不是。
她看人不准,其实旁边这位小少爷才是她真的该嫉妒的人。
让喻幼知嫉妒到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是那么高不可攀,让她打心底感受到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如今小少爷就站在她旁边,她只想找个地方单独待待。
可是公安大楼她又不熟,也不能乱跑。
喻幼知转头看他。
男人刚抬起的手突然滞住,指尖蜷缩,迅速收回,又重新插回了裤兜里。
喻幼知没空注意他的小动作,只说:“你今天看我很多眼了,”见他不明所以地挑了下眉,又平静复述了一遍那天晚上他的话,“你不是说过再多看我一眼就看不起自己?”
贺明涔愣了愣,冷嗤道:“是谁一次两次往我眼前蹿的?”
喻幼知也很无奈,只能对他解释道:“你知道我在查的案子跟马静静有关,她那里有很重要的证据,等拿到了这些证据,案子破了,我不会再往你眼前蹿。”
空气静了几秒。
“那再好不过了。”
贺明涔面无表情,夹裹着冰霜冷刃的话不明意味,猜不出究竟是感叹她成长了,还是讥讽她变冷血了。
“以前一说起爸妈就哭得喘不过气还要人抱着安慰的小可怜,没想到也有拿自己的经历做审讯手段让嫌疑人共情的一天,喻检,好手段。”
第5章
哭也是很费力气的,现在每天忙得头着地,哪儿还有空分精力出来掉眼泪。
也就那时候年纪小而已。
当时父母的葬礼是隔了一年,在爸爸的葬礼上她哭得还是挺伤心的,孝女哭丧,哭得其他人都忍不住跟着鼻酸。
妈妈的葬礼上就没怎么掉眼泪了,直到捧起骨灰盒的那一刻,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连妈妈也变成了一抔灰,才迟钝地掉下大颗大颗的眼泪。
婶婶舅舅们都围在她身边,叫她别哭,爸爸妈妈在天上看到了会心疼。
有时候孩子比大人更聪明,明知道有些话是假的,但为了骗过大人,他们会顺水推舟地假装相信了那些天真的话。
她知道死掉的人不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但她也知道亲戚们是好心,那以后就很少再哭了。
“警官,检察官。你们进来吧。”
一道声音打断了门外两人,稍微整理表情后,两人前后进去。
马静静似乎已经考虑好了,此时双手交握,不断磋磨着手心,犹豫地问:“我真这么关键?”
“对,”喻幼知说,“不论是周云良的事还是酒吧的事,只要你愿意配合其中一个,都是好的。”
“要配合就索性一起配合了咯,”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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