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也要明算账,更何况我们。”
他不说话,唇拉成一条平直的线,半晌后才冷冷说:“喻幼知,现在你在这儿跟我划清界限,没用。我告诉你,我们之间,算不清。”
喻幼知无话可说。
她放下筷子,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去洗手间也不是真要上洗手间,只是站在盥洗池前看着自己发呆。
她不知道贺明涔说他们俩之间算不清具体是指什么,钱还是感情,可无论是这两样中的哪一样,好像都是她欠的比较多。
喻幼知闭眼,深深叹了口气。
其实刚刚那几道菜一吃进嘴里,她的情绪就有点绷不住了。
大部分人的脾气都是吃软不吃硬,喻幼知也是,所以贺明涔对她冷言恶语的时候,她可以很迅速地做出反击,可一旦贺明涔对她展现出原本不该从他身上看到的那份柔软时,她又会陷入到情绪怪圈中。
不是说恨她吗?为什么还要记得那么多以前的事。
她会想起曾经和他一起吃吐司薯条的日子,也会想起曾经的自己因为找到了一家合口味的餐馆,于是迫不及待地去告诉他,结果他却因为吃不了辣搞得胃疼。
她自责地说以后不去了,贺明涔却说,别,难得找到口味这么地道的餐馆,想去就去吧。
她说,可是你不能吃辣啊。
他说给我点时间,我努力适应。
后来他就真的适应了过来,虽然后来他说自己学会适应吃辣跟她没关系,叫她别那么大脸,他是逼不得已,因为除了这家也没别的吃了,又实在不想再继续吃薯条。
喻幼知太知道小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才不信他死鸭子嘴硬的话,其实口味不辣的餐馆也不是没有,只要找肯定是能找到的,是因为她喜欢,所以他也认准了这家。
在镜子前整理好情绪后,喻幼知重新回到桌上。
她不想继续之前的话题,正想着说点别的什么,比如工作案子之类的,贺明涔开口了:“你师父刚来电话了,我帮你接了。”
喻幼知立刻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眼手,刚刚真的有一通老沈的电话。
“我师父找我有什么事吗?”
“让你去嘉枫国高调查的事,”贺明涔低头吃了口菜,语气平静,“然后我告诉他我也是从那里毕业的。”
喻幼知倏地睁大眼。
之后的话就算贺明涔没再转述,她也猜到了七七八八。
贺明涔毛遂自荐,老沈哪有不应之理,电话里当即一拍即合。
我徒弟就拜托你了。
好的没问题。
说句实话,能从嘉枫毕业出来的,人生的起点就已经定在了罗马,从小就开始在英文环境的熏陶下长大,大部分毕业生都不愿意辜负自己这从小就锻炼出来的英文水准,一毕业就自然而然地投入进了国际社会的怀抱。
所以要从体制内单位里找一个从嘉枫毕业的人,难。除了贺明涔这个吃饱了撑的放弃年薪百万甚至千万的资产阶级职位不要,跑来当公务员的小少爷。
但是喻幼知想不通,他找师父毛遂自荐什么,如果说周云良的案子跟他有几毛钱关系,这岳局长的案子,要查也是经侦科的事,干他一个刑警什么事儿。
吃过饭后,贺明涔重新送她回家,喻幼知坐在副驾驶上左想右想,还是想不通。
他的目的她不是不知道,就是要让她和贺明澜订不成婚。
也不能怪他分了手还多管闲事,中国人没那么开放,很讲情理和面子,换任何一个家庭,谁能接受前女友跟亲哥订婚。
他要报复要破坏,她都能理解,虽然听起来有病,但其实是符合小少爷的行为逻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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