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涔蓦地笑了,低声自语道:“我也希望我不是认真的。”
那通电话确实是一时冲动。
然而在那天得到了喻幼知沉默的回答后,贺明涔确确实实感受到了羞辱和难堪。
既然如此那他还犯这个贱干什么,她要订婚就订婚吧,跟贺明澜也好,跟其他阿猫阿狗也罢,反正都跟他无关。
本来是这么想的,可是在看到订婚宴的宾客名单后,他还是来了。
就像是多年前那样,上一秒还在冲她冷言冷语,紧接着下一秒钟就后悔了。
“调查你爸爸死因的方法不会只有这一个,你为什么就偏偏要选让我最难受的这一个。”
他突然泄了气般地弓下了腰,埋首在她颈窝里,狠狠骂道:“喻幼知,你他妈混蛋。”
“我……”
克制的呼吸打在肌肤上,喻幼知缩了缩肩膀,心脏也跟着他的呼吸一下下痉挛紧缩着。
贺明涔很快平复过来,从她颈窝中抬起头来。
掺杂着复杂情绪的两道视线交汇,贺明涔很快偏过去了头,抿了抿唇,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弯腰一把将她抱起,然后又在她的惊呼声中,走到床边将她扔了下去。
喻幼知迅速从软陷的床垫中抬起头来。
“你干什——”
话未说完,她看到他从西裤兜里拿出了一副银色手铐。
她一下子就慌了:“贺明涔!”
然而他俯下身来,弯着膝盖撑在床上,一手轻松摁住她,另只手抓着她的一只手腕抬起。
接着她听到咔嚓一声,手腕处一凉,喻幼知的心也跟着重重沉了下来。
他公物私用,用手铐将她铐在了床上。
“贺明涔!”喻幼知不可置信地冲他喊,“你这是滥用警械你知不知道!”
他轻声说:“我知道。”
在她震惊的目光下,贺明涔俯身望她,眼底情绪驳杂。
“警察法第四十六条,对人民警察的违法违纪行为,你有权向机关对我提出检举和控告,”他轻声说,“等订婚宴结束,喻检就去举报我吧,什么处罚我都认。”
然后他站起身,头也没回地离开了房间。
“贺明涔!”
“贺明涔!”
喻幼知喊了他好几声,却只听见关门声。
细白的手腕被铐着,她很清楚凭自己的力气不可能挣脱,她闭眼躺倒在床上。
平生第一次戴手铐,竟然是贺明涔给她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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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宴的时间在中午十二点。
临近十二点,宾客们已经差不多都到齐了,正在厅里互相寒暄交谈着。
布置上算不上有多奢靡,但由于男方这边家世背景不简单,因而被邀请来的客人大都也是有头有脸,个个衣冠楚楚,活生生把订婚宴给衬托成了酒会。
“幼知呢?怎么还没看见她人?”
贺璋做为男方父亲,已经接待了好些客人,大部分人明在恭喜他儿子订婚,暗都在恭喜他近不久升了级别,成功摘了副字,从副检察长变成了院长。
他一一接过这些恭维,等终于得空,却发现订婚宴的主角之一还不见人影。
于是赶紧询问贺明澜。
贺明澜手里拿着半满的酒杯,显然也是刚跟人客套完。
“在楼上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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