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英愣了,没想到自己刚刚就那么随口的一说,他居然记住了。
他看着贺明涔,足足顿了好一会儿才沉声说:“……谢谢你。”
“是我该谢谢您。”
贺明涔很轻地勾了下唇,郑重道:“谢谢您还记得她父亲,在找到您之前,她碰过太多次壁了,多亏您,她的心情终于好了。”
陈英年纪大了,对年轻人之间打情骂俏的行为并不感冒,甚至还觉得有些肉麻,可是对于男人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这种不易察觉却又十足周到的举动,由衷地产生了好感。
小喻说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光凭小喻说,他当然不会轻信,可是他却能从这些微不足道的地方看出来。
陈英感叹道:“当年你爸一直说想跟喻廉当亲家,喻廉死活不答应,也不知道他在天上看到你们俩在一块儿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贺明涔微愣,陈英看见他的反应,不解道:“怎么?你爸没跟你提过?”
他摇头:“没有。”
明明当年他和喻幼知在一起,贺璋是第一个出声反对的人。
就因为喻廉死了,所以贺璋的想法才改变了吗?
贺明涔沉思不语,陈英不知道两个年轻人还发生过这些,继续感叹道:“喻廉毕竟就这么一个女儿,女儿如果喜欢,我想做爸爸的应该也舍不得反对,如果他还活着,你和小喻这时候应该已经在谈婚论嫁了吧。”
“我跟她父亲同事了好几年,对她父亲印象深刻,”陈英陷入回忆,笑叹道,“喻廉这人看起来固执,平时也不怎么爱说话,但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当时整个科室他跟你爸爸关系最好,我们经常打趣说贺璋对喻廉是热脸贴冷屁股,一个是没头脑,一个是不高兴。”
就因为跨江大桥的案子,昔日好友成了陌路,最后阴阳相隔。
如今一个过世多年,一个却步步高升。
陈英是真的替喻廉不值,承认道:“我当年确实也因为喻廉的事埋怨过他。”
“我理解,”贺明涔语气平静,“我爸或许没有喻叔叔那么刚正不阿,但我相信他做事有原则。”
他没有要替父亲争辩的意思,当年的真相还未可知,他不能用自己的主观想法去改变别人的看法。
他补充:“我们会继续调查的。”
陈英神色一软,点头:“好。”
贺明涔告别,转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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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下午找了四个人,除了陈英以外,其他三个都是避而不谈。
四分之一的概率,已经很可以了,现在就是等陈英回去以后把材料寄过来。
事情暂时告了一段落,贺明涔开车送喻幼知回家。
车子开到她家楼下,他突然问:“我爸那个打火机是在你那儿么?”
“嗯,怎么了?”
“借我用用,我回头拿去试试我爸。”
喻幼知睁大眼:“可是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试探我爸,”贺明涔说,“他要是心里没鬼,就是把这打火机扔到他脸上都没事。”
喻幼知嗯了声,比起她来说,他们是亲父子,就算试探几下应该也不会有事。
“那你在车里等我,我上楼去给你拿。”
贺明涔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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