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重新被翻出来,结果也依旧没有变。
喻幼知不肯相信,追问道:“那法医呢?法医没问题吗?”
“我们的同事调查过了,法医没有问题,”徐组长语气复杂,“小喻,你的父母,确实是自杀。”
“……不可能的啊。”
爸爸的遗书,以及妈妈最后和贺叔叔说的话,他们明明都说要好好抚养她到上大学的那一天。
徐组长安慰道:“毕竟已经过去十二年了,也不排除是当时的技术问题。”
更何况喻廉夫妇已经过世了这么多年,重新验尸更加不现实,真的要推翻之前的死亡鉴定结论,难度确实太大。
徐组长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喻幼知就算再不接受这个结论,也没有办法胡搅蛮缠,只能点点头,轻声说了句谢谢。
徐组长拍拍她的肩,温声说:“我知道说这件事不大合适,但是小喻,如果你父母的死和案子无关,你完全可以参与到我们这次的案件里来,考虑一下吧。”
喻幼知独自坐在公安厅的走廊椅上,呆呆看着路过的干警们忙碌的身影。
突然一杯温热的奶茶贴上脸颊。
她抬头望去,贺明涔拎着奶茶在她面前晃了晃。
“喝不喝?”
喻幼知嗯了声,接过奶茶。
“你买的吗?”
“黎队买的,说我们几个人熬了几天,再不点杯奶茶续命案子还没批,就得先交代在这里了,”贺明涔在她身边坐下,“我给你也点了杯。”
用吸管戳开奶茶盖,吸了一口,温甜的奶茶入口,喉咙一下子就暖了起来。
喻幼知喝着奶茶没说话,贺明涔问:“要不要去外面吹吹风?”
于是他带她来到了警局大楼后方的一片训练操场上,因为天气冷了,这会儿操场上没什么人。
贺明涔找了个双杠,先将喻幼知抱上去坐好,然后再自己轻松地跳了上去。
喻幼知有种他们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坐在学校的操场里约会的错觉。
天气阴冷,白日天色也暗淡,冷风卷起光秃秃的操场灰尘,显出几分荒凉。
有时候人就是要吹吹冷风散散心,手心被奶茶暖热,喻幼知顿了顿,开口:“我跟你说——”
可还没说完一整句,贺明涔就先抢答道:“我知道。”
喻幼知小声说:“我本来就是为了我爸妈才学的法、考的检察院,我以为只要我跟我爸一样当上了检察官,我就可以帮他们找到当年的真相,让他们安息。”
“可是我已经把我查到的所有东西都交了上去,然而我爸妈自杀的事实还是没有办法改变,”喻幼知哽了下,眼底黯然,“明涔,我有种我已经做了这么多,却突然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的感觉。”
“有意义,”贺明涔说,“知道么,如果不是你交上了那些关键材料,这案子绝对不会进展得这么快。”
“我知道,但我一开始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这个,只是恰好帮到了你们而已……”
只是误打误撞,并不是真心的帮忙,她没有资格去接受这份功劳。
喻幼知安静的侧脸低垂,秀气苍白,低落的睫毛在眼睑下覆上一道阴影。
贺明涔看着她,突然轻声说:“你之前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要当警察么。”
“嗯,但是你没说。”
“不说是因为不想让你太得意,”贺明涔语气平缓道,“你还记得我们在英国的时候,你差点遇上危险的事儿么?那时候我让你把我的手机号当做快捷拨打键的第一位,可是你说遇上危险,找警察比找我更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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