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西装的男人说着话,夏习清估摸着这个穿着简单的就是他们口中的昆导。
令他觉得奇怪的是,旁边还坐着一个小女孩。是谁的小孩儿?还是小演员。
正巧,他们俩结束对话,昆导回头望了一眼,一下子就看到了夏习清,表情有些惊讶。
夏习清礼貌地朝他露出一个笑容。
“我先过去前面了。”许其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走到导演的身边坐下。
夏习清点点头,随即坐在角落翻看自己手里的剧本。被折起的部分是一场小的爆发戏,江桐从医院回家,在楼道里见到一家人正虐待一个小姑娘,这户人家住在他家楼下已经有两年,稍有不顺就打孩子,已经是常事。
可今天的江桐刚从医院回来,浑身发冷,他的助听器里传来女孩嘶哑的哭喊,想到了之前的自己,于是敲门,从敲门变成砸门,直到小女孩的父亲打开了门。他上前抱住被家暴的小孩,任由对方殴打他,就是不松手,连助听器都被打掉。
直到后来高坤回来的时候经过,才救了他。
一上来就是这么大强度的高潮戏,夏习清觉得有些困难,所幸江桐是个听障人士,台词几乎没有,没有背台词的附加任务。
不知道为什么,光是看着剧本里最简单不过的描述,夏习清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他试着平复自己的心情,试着更冷静一些。
从小画画有一个好处,就是让他无时无刻都可以在脑海里构建出具象化的场景,将剧本里的情形还原并不是一件难事。
难的是他能不能放开,或者说敢不敢放开。
“徐子曦。”
他抬起头,看见一个坐在一旁的年轻人应了一声,走到了前面。
“大家好,我是徐子曦,XX电影学院本科三年级的学生。”
大三?跟周自珩还真是实打实的同龄人。距离有些远,夏习清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瞧了瞧,这不就是周自珩说的那个“合他口味”的男孩儿吗。真人比照片还好看些,乖巧秀气,个子不算特别高,说话声音也挺嫩。
夏习清看着徐子曦走出房门,看来是要从敲门开始演起。
“准备好了吗?”昆导问了一句。
“可以了。”徐子曦在门口应了一声,过了半分钟,就听见他敲门的声音,先是弱弱的,没什么手劲儿,声音也不大,敲了一会儿也没人应,他的动作就越来越大,敲门声越来越响,还夹杂着“啊啊”的几声喊叫,演得很像聋哑人士。
他开始砸门,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着急。这个时候一位搭戏的演员大步流星走上前去,一下子拉开了门,门外露出徐子曦惊恐的表情,他抬起的手又缓缓放下。
对戏的演员不负责说台词,这时候小女孩已经站在了摄像头的跟前,小演员演戏耗心力,所以她也只是站在那里,并不需要哭喊,替试镜演员搭一把,这让夏习清更加感受到压力。
徐子曦一进来,就踉踉跄跄地快步走到了小女孩身边,跪下来抱住她。他的手臂高高地抬起,嘴里仍旧喊着,台词很简答,几乎就是重复着“别……打……”两个字,但被他说得非常艰难,真的就像一个饱受殴打的残障人士。
夏习清不得不承认,他演得的确不错。
这时候,门口又一个人快步走了进来,一把将半跪在地上的徐子曦拉起来。
是周自珩。
原来他在啊,而且还要负责搭戏。
周自珩将他拉到了另一边,一松手,徐子曦就抱着小演员蹲了下来,他的眼泪几乎是一瞬间就下来了,一面哭,一面艰难地喊着“别怕”两个字,抱着小演员的手都在发抖。现场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说话。
光是这哭戏,夏习清就感到了压力,看来科班出身还真是不一样,说哭就可以立刻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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