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被点醒的昆导一拍脑门,“我都给忘了。那你培训培训自珩。”
飞哥接道,“他演的是外地人吧。”
“就是要培训成不正宗的武汉口音,哈哈哈。”
两个人笑作一团,走在后头的夏习清觉得热,摘了帽子抓了抓头发,又扇了两下,正要把帽子反扣在头上,周自珩却忽然拉住自己凑了过来,小声地在耳边扔下一句话。
“我觉得我是挺长的。”
夏习清皱着眉抬眼,发丝被汗浸透了,弯弯绕绕地贴在白净的脸侧,长点儿的可以延伸到下颌线,连带着他即将怪罪的表情都变得勾人起来。
周自珩凑到他的耳边,说话间有意无意用嘴唇擦过他微微外凸的耳骨,声音很低。
“你说的,能到最里面。”
这流氓耍的,一套一套的。夏习清压着火,自己可不能发作,一发作不跟被人调戏了的小姑娘一样?他深吸了一口气,觉得风水轮流转这句话可真是一点也没说错,他这么一个耍流氓长大的,到现在居然被一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家伙调戏了!
做好表情管理之后,夏习清侧过脸看向周自珩,明明是想耍个狠才挑高了眉尾,说话也是一字一句的,“长不重要,经验最重要。”
可在周自珩的眼里,完全就是勾引。
他点点头,一把揽过夏习清的肩膀。昆城正好回头,看见两个人这么亲亲热热的也觉得高兴,毕竟要在一起演那么长时间的戏,演员之间必须得达成一定程度的友谊,否则他这个导演可就头疼了。
“经验需要积累。”看着昆导转了过去,周自珩的余光回到夏习清的身上,他压低声音,明明是服软的话,却被他说得攻气十足,“哥哥教我啊。”
耳朵烫得厉害,夏习清一把推开他,嘴里吐出一个字,“热。”他这句话好像带了点儿武汉人喜欢拖字的口音,像是习惯性的嗔怪,被周自珩灵敏的耳朵分辨出来。单单一个热字音调转了又转,直要转进他心里。
就算是被推开了,周自珩也觉得开心,狭窄的楼房飘来了不知哪户人家煨好的排骨藕汤的清甜香气,在天光即将熄灭的时刻,他微笑着走在夏习清的后头,头一次感受到人间烟火的美好。
怎样都好,哪里都好,只要夏习清就在自己的身边。
走到了一个单元楼里,里头的楼梯阴暗狭窄,夏习清刚走了两步台阶,手就被周自珩牵了起来,他原本想挣脱,但也懒得挣脱,就这么任由他牵着,反正光线这么暗,走在前头的两个人也看不清。
上了四楼,又经过一个漆黑的甬道,顶头有一个门,飞哥从裤兜里拿了把钥匙,用手机屏保照着费劲儿地开了锁。
“就是这间屋子。”飞哥先踏进去,“你们看看,反正蛮小的。”
其实比夏习清想象中好得多,他原本以为会是那种很脏很旧的房子,事实上只是小了点,是一个狭窄的一室一厅一卫,四个人站进去都显得有点儿转不开身子。他们绕着房子转了一下,夏习清也大概了解了房型,门一进来就是小小的客厅,穿过一个小通道才是卧室,通道的右侧是厨房和洗手间,并排挨着,大小也差不多,都只够一个人的活动范围。
整个房子唯一的光源来自于卧室的一个小窗户,窗户下面摆着一排小多肉,绿绿的很可爱。
一进屋子,那股子闷热感活像是一层保鲜膜,透明但不透风,将周自珩死死地盖住,他拎起衣服领子忽闪忽闪地扇了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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