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凛点了点头,终于收回了手。
唐初朝门外喊了一声:“进来两个人,把尸体抬走!”
喊完,他又转回头来看向季凛,征求他的意见:“既然是有预谋的作案,又是在这么一个受害者非常熟悉的环境里,那就考虑熟人作案可能性大,还是先从社会关系方面入手?”
季凛「嗯」了一声,又补充道:“重点排查校内熟人,或者至少是经常会来学校找死者的,因为这个环境,应该不止是死者熟悉,凶手同样也不会陌生,毕竟,心理舒适区对绝大部分犯罪嫌疑人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
唐初竖了竖拇指,转身朝外走,想起什么,又一拍脑门,转头道:“忘了跟你说了,局里已经有一个在接受问话的了,万法医初步推测的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晚上八点到十一点,局里那个在六点左右和死者打过电话,那是死者生前,打出的最后一通电话。”
——
“我说过很多遍了,”问询室内,闻冬极罕见地皱着眉头,语气不耐,“我昨晚七点半到的画皮酒吧,中途没有出去过,离开的准确时间确实记不得了,因为我当时喝醉了,但这都是很好证明的东西,你们为什么不去看酒吧监控,反而要在这里一遍遍质问我?”
如果是熟悉闻冬的人,一定会对他现在的状态感到惊奇。
他头发未经打理,略显凌乱,一侧的发梢还略微向外翘着,身上的淡蓝色衬衣布满褶皱,还能闻到香水与烟酒混杂的味道,一看就是一夜没换过。
当然,事实也确实如此。
闻冬只觉得自己要么是酒还没醒,要么就是正在经历魔幻现实。
托昨晚酒精的福,他到现在还觉得头痛欲裂,而对昨天晚上的记忆,确确实实只停留在了,那个一身草木气息的男人身边。
他记得自己画了那个男人的一只手,还夹着一支画笔。
确实很好看,赏心悦目。
可记忆到这里就像被人按了暂停键,戛然而止。
他完全不记得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他又是怎么回得家...
等再有记忆,就已经是今天早上了。
他被一阵急促又猛烈的敲门声吵醒。
再之后,就不由分说,被请来了这里。
可到现在,闻冬还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只是被翻来覆去问了一百八十遍:“你昨天晚上八点到十一点在哪里?”
这换作任何一个人,大概都很难再有好脸色。
如果闻冬是在正常状态下,他大概还能维持住表面的礼貌与体面。
可他现在不仅头痛得厉害,还非常不巧的,被种种乱七八糟的味道包围。
闻冬早已经发现了,自己这项有异于常人的,姑且算是能力的东西,它每天非常固定只有一个小时,却又非常不固定地,让人完全摸不出规律地,可以随意发生在一天当中的任何一个小时。
比如昨天,就是晚上的九点半到十点半。
而今天,距离昨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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