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那杯奶茶里下的不止是安眠药这么简单,万一在我赶来之前你没有坚持住先睡着了,万一韩扬不等你睡着就动了手,万一我根本没理解你那句「诗」里真正隐含的意思...
太多万一了,倘若这其中任何一条变成现实,闻冬现在可能就不会安稳在这了。
季凛后面没说出口的话,闻冬自然都听得懂。
但他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唇角就又扬了起来,避重就轻般道:“没有万一,季先生,我之前就说过了,你是我非常完美的合作伙伴,你与我的配合天衣无缝。”
季凛没有回答,他移开目光,手指搭上了车门把手,准备将门打开,回到驾驶位上。
可闻冬白皙细瘦的手指蓦然搭了上来。
那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力道,只是虚虚搭着,可季凛却就此顿住,不再动作分毫。
“季先生,”闻冬仰头朝季凛笑,向来清透的嗓音被他刻意放软了两分,“你难道不该感到愉悦吗?我不怕万一,这不正是说明,我对你完全信任吗?”
信任到毫无畏惧,将自己的性命都托付于你。
垂眸盯着闻冬昳丽笑颜看了两秒,季凛神色却倏然冷了,他抬起一只手,以一种温和却不容置喙的力道将闻冬的手移开了,之后,他就像是突然抛弃了一贯的社交准则,亳不讲情面般直白道:“小闻先生这种好听话就不必说了,你我都很清楚,你不怕万一并不是出于对我的信任,你只是为了达成目的,从而完全不在意风险罢了。”
像是没想到季凛竟然会这样直白戳穿,闻冬微微一愣,重新靠回座椅椅背上,嗓音恢复了惯有的清冷淡然,坦诚道:“确实如此,不过我以为季先生能够理解的,毕竟如果是你,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不是吗?”
闻冬话音落下,怔忡的变成了季凛。
因为即便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季凛非常清楚,如果是他,他当然也会做出同样的计划。
他们骨头里是一样的人,是疯子是赌徒,是绝对的目的导向者——
为了达成目的而不惜冒任何风险,甚至赌上自己的性命也毫无所惧。
季凛不回答,闻冬也不在意,因为他很清楚季凛的答案,于是只笑了一下,调笑般继续道:“季先生,我还以为面对我的计划,你会很兴奋,或者说欣赏的,就像那天我从七楼与你一同跳下去一样。”
为了遇到同类而兴奋,面对同样的疯子行为而欣赏。
“这不一样,”季凛微阖了下眸,终于开了口,他淡声道,“小闻先生,你从七楼与我一同跳下来那次,我确实很兴奋,但那次的前提是我很明确,自己可以接住你。”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有太多不确定与未知了。
在季凛话音落下的刹那,闻冬心尖倏然重重跳了一下,心底骤然涌起股暖流。
很柔软,也很陌生。
他听懂了季凛没有说完的话,那是难以宣之于口的担忧与后怕。
但是闻冬很不习惯。
他不习惯让自己处于一个被关爱,被保护的弱者位置,像是踩在一团棉花上,很软,却毫无实感。
仰头直直望进季凛的眼睛,闻冬尽力压住了心底的异样,他唇角又一次挑了起来,刻意挑衅般混不着调道:“季先生,据我所知,对猎物怀有过度关心应当是作为一名猎手的大忌,我私以为像季先生这样的高明猎手,是绝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的,又或者说这种过度关心,是我所不知道的另一种高明手段?”
被这样近乎恶劣的揣测了,季凛也不见丝毫恼怒,他勾唇反问道:“不知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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