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意识到, 自己竟就这样盯着唐初走了神。
又走神去想季凛了。
还走神走到完全没听见唐初在问什么。
这种情况在闻冬二十三年人生中简直堪称罕见, 他忍不住抿了抿唇, 摇头道:“抱歉,你刚问什么?”
唐初深吸口气,正要重复一遍:“我问你...”
可他才刚刚开了个头,就又被闻冬打断了。
“不,”闻冬摇头道,“唐警官,你到现在还没有告诉我,季凛袭警,他袭了谁?”
唐初叹了口气。
他没有立刻出声回答,而是忽然脱下了上身的警服外套,把左臂展露在闻冬面前。
“看明白了吗?”唐初反问闻冬。
闻冬目光落在唐初手臂上,瞳孔就微微一缩。
因为他清晰看到,唐初的左侧小臂上,此时裹了医用绷带。
而绷带中,还隐隐能看到渗出的血迹。
闻冬薄唇颤了颤,却没能立刻发出声音。
“不信?”唐初又忽然出声,边抬手去解手臂上的绷带,边垂眼道,“我也不想信,可这伤口是真的,监控也有,我都可以给你看。”
他说话间,已经解下了手臂上的绷带,清晰露出原本绷带遮掩下的,一道新鲜伤痕——
目测长约8cm,看起来并不算浅。
闻冬目光死死定在唐初那道伤口上,他喉咙发紧,半晌,才从喉咙间硬生生逼出了三个字:“为什么?”
问出这句话的瞬间,闻冬原本交握在一起的手指不自觉收紧了,骨节甚至用力到发白。
“不可能,”他忽然摇头道,“季凛不可能这么做,他不可能的...你们是提前计划好的对不对?是故意这么做的对不对?”
边这样问,闻冬边抬眸死死攫住季凛的眼睛,企图从他的眼神中,亦或微表情中找到些许破绽——
他今日的特殊能力已经失效,此时是闻不到唐初的情绪的。
但闻冬原本对自己的微表情分析能力,同样非常自信。
然而此时此刻,任凭他将唐初的一张脸盯出个洞来,他也只从唐初脸上读到了一种名为遗憾的情绪。
“很可惜,”唐初边将绷带缠回去,边语气怅然道,“我也希望这是我们的计划,希望是故意这样做的,但很可惜,并不是,他确实袭击了我。”
闻冬睫毛簌簌颤了颤,他攥紧的手指倏然松开又再度收拢,尖齿近乎刺破了口腔内部的软肉,神经质般再次呢喃道:“不可能...季凛不会这样做...他不会...”
季凛有他自己的行事准则。
季凛是个好人,季凛一直一直在为了他做个好人。
在还没有遇到他的漫长时间里,季凛都能依靠他当年无心间的一句话,坚持那么多年,现在...
现在他们心意相通了,季凛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忽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如果让其他认识闻冬的人看到他此时这副模样,那一定会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毕竟闻冬自五岁之后,就鲜少有过这样失态的时刻了。
他好像永远体面沉着,永远洒脱而又落落大方。
即便偶有因为什么事情失态的时候,那一定也不过是极其短暂的瞬间,且甚至不会为别人所察觉。
毕竟闻冬一直都对自己的情绪管控能力十分自信。
可好像一碰上同季凛这个名字相关的事情,闻冬那引以为傲的能力就会瞬间失控。
“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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