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冬和季凛这次的任务其实是相同的, 就是尽所能接近席应宗,取得席应宗的信任,之后找到机会收集证据, 一举将新的面具组织彻底捣毁。
因此先前闻冬其实在心里猜想过, 席应宗现在究竟有没有信任他们。
闻冬当时想, 如果他能闻到席应宗的情绪, 或许是有可能闻到类似怀疑警惕, 这样的情绪的。
但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要是和季凛在一起的, 盛夏也已经拜托过了老宅的人照顾,闻冬就能安心同席应宗打持久战。
可闻冬确实从没想过,他会闻到这样一种足矣称之为绝望的情绪。
席应宗为什么要绝望?
这个念头就像一根落在闻冬手里的细丝,将他心底先前一闪而逝的那股异样感无限放大放大再放大,好像由此就能顺着寻到些许蛛丝马迹——
“被抛弃,就是原罪。”
“无论怎么说,今晚于我而言确实就是圆满的。”
“我才不是变态,我是正义的审判者。”
“我不过是觉得我们三人本就应该在一起,长久不分离。”
“我只是觉得,无论是爱人还是好友,只要情感真挚,就都是能够共生共死的,不是吗?”
“我压箱底的宝贝,今晚就拿出来,让我两位最好的朋友尝一尝。”
“不知道今年雅深的冬天,会不会很冷。”
“大概我是个怪人,我现在就很想知道。”
——
席应宗今晚说过的话语,此时一句句在闻冬耳边清晰回荡,那根细丝逐渐变得愈发鲜明起来。
闻冬终于找到了那种异样感的源头!
席应宗说:世间万事,皆有起点。
闻冬以为的起点就是在这家孤儿院,因此找来了这里。
这并没有错。
可并不完全。
对于席应宗而言,他的人生的起点,是他被抛弃。
且被抛弃了两次。
一次是素未谋面的亲生父母,另一次是曾给过他些许温情,可最终又毫不留情将他推开的养父母。
面具惩戒很多人,这其中包括了具有明显情绪倾向的——年轻女性和富家小孩。
前者对于席应宗而言,大概是他爱而不得的义姐的映射。
后者对于席应宗而言,或许就是比他晚出生,导致他再次被抛弃的义弟的映射。
可席应宗并没有惩戒过任何一对有子女的夫妻。
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寻求过抛弃他的父母的映射。
是因为到了这一步,他无法与自己的逻辑自洽了。
他无法接受自己明明没有病,没有错,却还是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抛弃。
于是席应宗只好自我催眠——
被抛弃,本就是原罪。
所以,席应宗到最后想要惩戒的人,分明就是他自己!
他根本就没想活!
所以他根本不在意闻冬和季凛究竟是真的和他同一战线了,还是其实是警方派来的卧底。
他从一开始,从给季凛发出那条信息开始,从把闻冬的真实资料匿名泄露给警方开始,他就根本不是在寻求同伴。
他是想要连带闻冬和季凛一同惩戒,想要让他们一起死!
因为——
席应宗忽然笑起来,他透明镜片后折射出一种不似真人般奇幻的,极度亢奋的光。
他就以这样的眼神注视着闻冬和季凛,随后一字一顿道:“我们都是罪人,我们本就不该活着。”
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酒柜中忽然响起一声极其震耳,足矣震破鼓膜的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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