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星总觉得是梁暮体热,能帮她驱散冬日寒冷。其实梁暮的心更热。
两个人躺在床上,张晨星突然说:“一个手炉、或者每天帮你刮胡子,你可以选择。”
“因为你外出工作的时候手炉会成为累赘,所以没给你买。”
梁暮竟感到自豪:谁说我媳妇傻来着?谁说我媳妇心里没有我?我媳妇这不是把我放在心里吗?
“我选刮胡子、帮你点手炉。”梁暮抓过张晨星的手,让她手心贴在他脸上冒出的胡茬上,用力蹭了一下:“以后你不帮我刮胡子,我就不刮。然后用这胡子扎你。”
硬胡茬扎在手心刺痒刺痒的,张晨星想抽回手,却被梁暮拉住。
暗夜里胡茬扎在腿内侧,刺痒更胜于掌心,张晨星躲了又躲,却被梁暮狠狠钳制。
“白天各自努力,晚上什么都得一起试试。”梁暮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闷声闷响,做大事。
渐入佳境。
张晨星想到这个词,他们的婚姻渐入佳境。
第二天梁暮一大早就出门工作,《清衣巷志》播出的相关手续已经提交,他们还需要再校一版;准备对寻亲系列视频进行包装,至少要有一个名字;还有拿到当地小学的列表,每天抽出一个半小时逐个电话。
工作室的人因为去过汉中,大概知道了老板娘的故事,都格外希望她能尽早找到亲人。
梁暮没日没夜地忙,张晨星也没日没夜地忙。
她想多赚点钱去支持寻亲系列的拍摄,让更多人有更多机会传播自己的故事。只有被更多人看见,才有更多机会找到。
这期间楚源来过一次。
那天书店里只有张晨星一个人在,楚源进门后坐在她对面。
两个人都没提上次争吵的事,张晨星依旧修她的书,并没跟楚源打招呼。
她垂首伏案的样子像一幅安静的油画,除了那双手,是一双劳动的手。楚源心里竟涌起酸楚,儿时的他们也曾畅想成年的生活,但那时似乎没有这一项,也没有红肿皴裂的手。
“为什么?”楚源问张晨星。
张晨星抬起头看他,不懂他在问什么。
“你明明可以选更好的生活。”楚源说:“这几年我偶尔会想起,那时我爬上墙头叫你出去玩。我们的童年、少年都很快乐,为什么到了今天,就隔得这么远了呢?”
“道不同。”
“不是的张晨星。”楚源摇摇头:“不是。世界上没有哪两个人一定要走相同的道路,但即便是分头扬镳,再见时也不是咱们这样。”
“你是要我签字吗?”张晨星问他。
“什么?”
“听说你们在搞民意调查,同意盖酒店的在上面签字。是不是已经有人签了?”
“你这样看我?”
“不然?”
张晨星指指楚源心口:“你从小就有远大理想,你很厉害,实现了。但你内心深处最不喜欢的是清衣巷,你回来了,要改变清衣巷了。”
“我为什么不喜欢清衣巷?”
“因为它不是你喜欢的大城市。”
楚源哑口无言。
他年少轻狂的时候别说清衣巷了,古城都放不下他。离开时唯一不舍的就是张晨星。那是他此生第一次爱恋。
他喜欢那个姑娘,哪怕去大城市读了大学,漂亮的姑娘数不胜数,他觉得世界上最美的那一个还是在清衣巷。那时他和她穿着薄雾走出小巷,他是奢望过他们能走???过一生的。
“这几年其实我曾经梦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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