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暮捏着张晨星下巴让她微微转过脸去,为她清理另一只耳朵。
“这样你就可以戴上马奶奶送你的首饰了是吗?”梁暮在马奶奶去世后第一次主动提起她,他想,这或许是张晨星的纪念方式。
“嗯。”
梁暮双手捧着张晨星的脸,认真地说:“一定很好看。”
张晨星握着他的手,将脸贴在掌心上。也不知为什么,这一天她好像有很多话想跟梁暮说。
“梁暮,我今天在河边看到一个人,背影好像我妈妈。”
“我在后面一直追她,但她走得太快了。”
“我还喊她,她也不回头。”
“我知道那肯定不是她,我出现幻觉了。”
梁暮没有说话。
他在工作室里,每天打几十个电话,今天,有一所乡村小学说的确有人捐过书,跟他形容的一样,但那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
梁暮想,张晨星的妈妈应该是陷入了某一种执念中,也或许她用一种方式在自救。
这是张晨星妈妈离开她的第九个年头,她说她在河边看到了妈妈。
梁暮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对她说:“或许,我们可以找到她。只是这很辛苦,而你可能要经历很多次希望再失望。”
“张晨星我什么都不怕,路再远,我都能陪你走下去。”
“我只是怕你被一次次的失望吞噬。”
“我害怕失去你。”
“我希望你知道,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坚强。”
梁暮想,在他近三十年的人生里,他对一切都笃定,只有张晨星像天上的云彩,他怕一眨眼,她就飘向别处。张晨星是他唯一的患得患失。
“梁暮,我们去吧,用你的方法。九年了,该结束了。”
“那我们就出发吧。”梁暮说。
第52章 3375天
梁暮和张晨星再一次出发了。
这一次仍旧奔向北方。
在火车上, 梁暮问她:“在你的记忆中,你父母曾谈论过那里吗?”
“没有。”
“或曾经计划过要去那里?”
“没有。”
这一切都没有。但张晨星的妈妈执着于去往那里,在那里留下若干印记。那不太像偶然为之, 更像是一种有预谋、有计划、有目的的放逐。
“为了找她, 我去过新疆。火车硬座五十多个小时,下车的时候我的脚肿的鞋脱了再也穿不上了。”
“我还去过最北的地方。那里太冷了,我一个人站在九月末的大雪里, 手被冻得没有知觉。”
“我去过广西,听不懂那里的方言, 理解错了意思,白白走了十几公里。”
“我去过很多地方, 却从没停下看看风景。”
“我没有那样的心境。”
张晨星对梁暮说。
萧子鹏轻轻按了暂停键, 坐在隔过道的位置,去拍窗外的风景。这次他们没有带很多人来,其他人留下处理工作室的其他工作,萧子鹏和梁暮只带了简单的设备。
萧子鹏难得话少,在一边安静坐着,盯着镜头里的风景, 偶尔转头看一眼对坐在车窗边的他们。
一出悲剧。
不知道为什么, 萧子鹏头脑中冒出这四个字来, 让他真想狠狠抽自己一个嘴巴。
让梁暮陪他下车去站台抽烟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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