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的点了。可即使如此,阿炭同他叔公硬是没一个进去催促两人吃饭。
阿炭和叔公的脸色都很难看,守着桌子上的摆好的空碗发愣。阿炭觉得脸上冰凉,伸手一抹才察觉自己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
他觉得自己太不争气了,人往桌子上一趴,脸埋在双臂中,肩膀颤动。他说,“我都想好等小主子出生后我背着他满院子乱跑了。”
叔公伸手拍了拍阿炭的后背,低声说:“别哭了,省的大人跟主君看到后更难受。”
阿炭的眼泪刚止住,沈沉醉便扶着陆小渔从里屋出来了。
陆小渔的眼眶通红,白细的脸皮也显得有些皱巴,滴水未进的嘴唇也干的发白,明显是哭过了,可他从里屋走出来的那一刻,神色温柔目光坚定,身上看不出半分痛苦。
“主君。”阿炭慌忙站起来迎上去,扶着他的另只手,整个人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什么。叔公怕阿炭多说多错,忙道,“饭都在锅里热着呢,我这就去盛,阿炭快来帮我。”
沈沉醉扶着陆小渔坐下来,伸手将水壶提过来,掌心贴了贴水壶肚子,见水是温热的,便就着空碗给陆小渔倒了杯水,“先喝口水润润唇再吃饭。”
陆小渔捧着碗小口抿着,逼迫自己硬是把嘴里含着的这口水咽下去。
胃里依旧翻腾,不吃饭他也察觉不到饿。可陆小渔还是让叔公给他盛了碗小米粥,一小口一小口艰难吞咽。
反胃时硬忍着吃饭,陆小渔几乎吃一口吐两口,光看神色,仿佛他手里端着的不是饭碗,而是毒.药。
一顿饭下来,陆小渔依旧没吃下去什么东西。沈沉醉安抚他,“慢慢来,不急着在饭点里吃饭,我去让叔公把饭在锅里热着,每隔一个时辰吃一两口。”
陆小渔只能按着这个法子去试。
午饭后姜大夫开的药煮好了端过来,味道腥苦冲鼻,吞咽起来可比喝水费劲多了。几乎药碗刚端上来,陆小渔就撑着桌沿吐了。
这碗药,热了凉,凉了又重新热,整整折腾一下午,陆小渔才忍着干呕反胃把它喝完。
药太苦了,陆小渔摸了个酸蜜饯在嘴里化,不知不觉竟吃了整整两个。
阿炭看着陆小渔吐在桌上的蜜饯核,高兴的差点蹦起来,赶紧捧着蜜饯让他多吃几个。
陆小渔摆手,“两个就够了,实在是吃不下了。”
不管如何,这吃进去两个蜜饯就是进步。
这几日,灶房里的烟筒就没凉过,锅里经常温着各式各样的汤,虽说陆小渔吃的不多,可能吃一点是一点。
药喝了四天,陆小渔的胃口依旧跟个麻雀一样,吃两粒米就饱了。
陆小渔有些心急,逼着自己多吃,反胃吐出来后,漱漱口缓缓又接着再吃。沈沉醉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陆小渔眼泪落在馒头上,无声的哭。
都这样了,他还是不愿意放弃。
一周的药已经喝完,陆小渔终于能一顿饭吃半个馒头了,他高兴的把剩下的馒头举给沈沉醉看,“我有胃口了。”
沈沉醉也是高兴,总觉得阴沉了许久的天似乎要晴了,她将陆小渔吃剩的那半块馒头塞嘴里咬了一大口,吞咽完后说道:“咱们肯定能保住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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