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醉微微皱眉,看向许默,“你是一心求死?”
许默昂头看沈沉醉,眼里略带讥讽,抬手比划。一旁等着给她翻译手语的人终于松了一口气,慌忙把许默比划的意思说出来,“我就是想活,能有活路吗?”
“有。”沈沉醉看向许默,“你尽管把事情如实说出来,至于结果如何,由朝廷律法来定。”
许默嘴唇松开又抿,好一会儿才妥协似的抬手比划,将自己之所以替考和如何替考的原因说出来。
堂上的所有对话皆由衙门里的主簿记录在册,一句不落,这些将是堂上证据。
许默替考是真的,吴溢找人替考也是真的,两人都有罪,依旧被关在牢里,等着最后的判决。
同知有些疑惑不解,退堂后追上沈沉醉,低声问,“大人,这两人都有罪,按律法都不会轻饶。虽然许默替考是真,可按律法处理的确可惜,倒是那个吴溢,是真该死。”
可这个该死的吴溢身上挂着替考得来的秀才身份,又是主动投案,若是真按律法行事,还真杀不了她。
同知问沈沉醉,“大人是左右为难吗?所以才把案子暂时压后没有判决?”
“也不全是。替考并非小事,我觉得有必要往朝廷递个折子。”沈沉醉说,“这两人暂时好好看管,莫要让人在牢里出了事。”
牢里的狱官拿了吴家的好处,自然不会为难吴溢,怕就怕她们猜测许默已是死罪,便对她不再上心。
同知点头,“下官记下了。”
沈沉醉买的糕点已经送到了陆小渔手上,她退堂回去的时候,这父子俩已经把糕点吃完了,只剩了些碎屑搁在桌上的油纸里还没收拾。
沈沉醉笑,伸手捻起一块大点的碎屑搁在嘴里,心道这父子俩也不知道等等她。真是一对儿大小白眼狼,白疼了。
府里的下人正好过来收拾,看到沈大人在吃糕点碎屑的时候眼珠子差点惊的掉下来,心道大人这也太可怜了吧?
殊不知沈沉醉就是一时嘴馋,想尝尝陆小渔和沈央央吃过的糕点罢了,若是真特意让她吃,沈沉醉还不一定能吃个一口半口的。
再说吃夫郎剩的糕点屑怎么了,陆小渔坐月子的那段时间,吃不完的剩饭还不全是进了她的肚子里。
晌午时,一家人终于能聚在一起吃顿饭了。沈央央开心极了,坐在凳子上也不老实,左右乱扭,一会儿伸脖子要陆小渔喂,一会儿扭头要沈沉醉喂。
陆小渔见沈央央吃口饭还花样百出,不由说他一句,“莫要乱动,不然待会儿掉下去会摔屁股。”
沈央央噘嘴,求助性的看向沈沉醉,“央央扶着桌子呢,不会摔屁股。”
沈沉醉笑,一边同儿子说,“听爹爹的话。”一边盛了勺鸡蛋滑虾喂到陆小渔嘴里,柔声说,“央央小先喂他,喂完小的自然要喂大的了。”
陆小渔嗔沈沉醉,心道自己是会同儿子吃醋的人吗?他眼睛虽撇着沈沉醉,可该张口吃滑虾的时候却一点都不含糊,可爱的很。
沈沉醉眼里笑意更浓,手仗着桌子的遮掩搭在陆小渔腿上,借着喂饭的时候说,“我想你了。”
两人分开许久,沈沉醉都快想死陆小渔了。本来沈沉醉还怕陆小渔不理解她,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
陆小渔瞬间懂了沈沉醉的暗示,老脸一红,余光瞥向央央,压低声音说,“儿子还在,你收敛些。”
“央央听到了哦。”沈央央眨巴着大眼睛坐在中间看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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