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长着一张讨人厌的笑唇,此时他嘴角微微上挑, 柔声唤萧宠殿下,那语调听着像是在讥讽他。
萧宠心里愤恨极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身后的小喜更是闷哼一声晕倒过去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青衣着伺候的内侍将备用的嫁衣给萧宠套上, 见他不配合,干脆连妆都不给他画了,就这样还有内侍谄媚的夸他模样漂亮。
他模样自然是漂亮的,这话不用别人说萧宠也知道。
吉时已到,宫里响起扬鞭声,青衣进来, 笑着说道:“恭送殿下出嫁。”
随后躺在床上的萧宠便被两个身强体壮的内侍搀扶着从宫里出去。
萧宠头歪在内侍肩膀上,心里乞求父后能出面发现自己的异常, 可随后又想, 就是父后出现又如何,他对于这门婚事是赞同的,而且自己今天刚顶撞了他。
听着身边不停有内侍在同自己说着讨喜的吉祥话,萧宠气的咬牙, 心道这些人都是来看他笑话的!
他们嘴里的祝福听在萧宠耳朵里顿时变了意味。他们肯定都在背后窃窃私语的议论他,说他终于滚出去了,这个天下这个皇宫都是萧染的,他一个同母异父的皇子算个什么东西,先皇一死,他还不是要被扫地出门吗。
被塞进轿子里,听着外面嘈杂热闹的声音,萧宠眼里一股热意涌上来,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些人假意奉承他的人一定都是萧染的人,所以哪怕知道他是被迫出嫁的也不会伸帮他,因为她们都怕得罪萧染。
萧宠咬唇,倘若是母皇还在,他哪里会受这种委屈,萧染哪里敢这般对他。
萧宠最终也没哭出来,他吸了吸鼻子,将眼泪硬生生的忍下去。若是哭了,便意味他向萧染低头了。
轿子在京绕了不知道多久,最终在将军府门口停下来。
轿子周围原本嘈杂的声音瞬间安静下来,萧宠不解的看向轿门的方向,即使视线被盖头遮挡住。
谭澄站在轿前,出声请萧宠下轿。
一般人家娶夫,都会由女方抬脚用力的踢轿门,以此来彰显自己日后的地位,但谭澄面前的这顶轿子里坐着的是当朝皇子,她可不敢踹轿门,一是萧宠身份尊贵不同于一般人家男子,二是她自知自己力气大,这一脚下去,轿子里被娇养长大的新郎能被她踢的头晃眼晕。
可谭澄请了好几次,轿子里都没有动静。谭澄心里纳闷,暗道这是示意自己踢轿门吗?
好奇怪的癖好。
好在一旁的内侍看出谭澄的想法,先她一步将轿子里的萧宠扶出来。
谭澄见萧宠走路步子发虚绵软无力,觉得有些奇怪,内侍适时出声解释萧宠的异样,说他是不舍父亲和皇姐,哭伤了身体。
萧宠听完气的翻白眼,心道果真是宫里出来的人,个个都是虚伪的老狐狸。
萧宠心里愤愤气闷,走的漫不经心,脚尖一不留神拌在台阶上,他头上的盖头随着他身体前倾顺势下滑。
萧宠心里一惊,想伸去抓又没有力气。这时候他若是出了丑,丢的不仅是皇家的脸面,日后他也会被人议论。
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从自己面前滑过,接过盖头,往上一扬重新盖在他头上。
盖头落下来前,萧宠下意识的
昂头抬眸去看,正好对上一双陌生的眼眸里,对上那张俊俏的脸。
盖头轻飘飘的落下来,重新遮住视线,但萧宠心里像是被人轻轻撞了一下似的,动荡起来,以至于拜堂的时候都有些魂不守舍。
刚才那人一袭红衣,应该是新娘?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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