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恪皱眉:“谁在那边?你主人?”
阿恣叫了一声。
“走!”
风恪不再犹豫,揉了下摔疼的腰跨上马,一扬马鞭,朝着北方赶去。
那里离他不远。
阿恣在他头顶引路,凶悍的鸟喙还残留着风恪袖口上的蓝色丝线,翅膀负雨而行,凌厉地割开雨中的风。
-
半山腰。
连慎微心里默数着时间。
新鲜的血液混着雨水,从上个石阶上流下来,火舌吞吐着撩烧过来,弥漫的烟气令连慎微不住的低咳。
天南浑身浴血,呼吸沉促,刀尖点在石面,手臂都在发颤。
连慎微负手站在他身后,抬眸。
前面的一众僧人拦在前面,越往上人越多。
以天南的内力,从方才到现在,一根头发丝都没让他伤到,此时差不多已经到极限了。
天南擦了下嘴角的血,眉眼压的极低,显得凶戾,他攥紧了刀柄,还想往上冲。
一只苍白的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
天南勉强侧了侧头:“主子?”
连慎微:“我来吧。”
再打下去,天南经脉只会是经脉受损一个下场。
况且……
刚才花费的时间太多了。
即便这次好像是针对他来的,但是只要璟决在上面,变数就永远存在。
天南仓惶摇头。
连慎微手中一用力,天南手臂一麻,手里的刀就掉了下去。
连慎微反手接住,握在掌心。
他拍了拍天南的肩,“这些人而已,尽量少用内力,我不会死的。”
他这样说了,就是有几分把握,在第三次动用内力之后不会死。
是不想活的太久,但现在就死,而且死在这种地方,他还是不甘心啊。
连慎微轻轻呼出口气,抬起手,运起内力,并指在自己心脉处点了一下。
武者心脉穴。
天南看的清清楚楚,脸色当场变得惨白:“不……”
主子。
他试图攥住连慎微的衣摆,可是青年抬脚往上走,他只握住了潮湿的雨雾,和从指间擦过、一触即离的风。
一步一阶。
青年拾阶而上。
刀尖滴血。
-
与此同时,快速往此处赶来的两方人,已经逼近了山脚下。
天空中传来一声嘹亮的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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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你说的一个时辰,快到了,”慈怜看了眼莫达。
“杀了小皇帝,你大可不必冒这么大的风险。”
莫达:“没听见下面的动静吗,人已经来了。”
若非逼不得已,他真的不想打破自己的誓言。况且,他就算杀了小皇帝,连慎微没死,他们回了王庭,也一定会面临连慎微疯狂残酷的冰冷报复。
就像他查到的那些东西一样。
之前他只觉得先帝太过宠信,留着连慎微是件好事,现在连慎微才是他最想除去的人。
这个人太危险太不可控了。
“诸位。”
一两声低咳从石阶下响起。
“应约而来,有何指教。”
穿着黑色游金长袍的青年握着刀,缓步走了上来,踩在地面的鞋底洇出血色,他身上看不出来哪里有伤口。
连慎微目光第一时间落在被莫达提在手里的应璟决。
应该是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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