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才能开春,而开春的时候,便是太子殿下大婚的时刻。
想到这里的时候,南香竟有些害怕那春暖花开的日子到来。
“衣带渐宽终不悔是假的,为伊消得人憔悴也是假的。”回到了司膳司,吃的是寻常的粗茶淡饭,她仍然是过去那样的好胃口。
围在火炉旁将馒头烤热,喝一碗咸菜汤,照样是这冬日里最好吃的美食。
许是之前吃得东西太好了,她吃着这些,长不胖了,人真的消瘦了。
瘦了之后,彩月说她美如天仙,“南香啊,你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下凡。”
南香已经很久没有照过镜子了。
她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模样,也不想知道。
“彩月,我教你认字吧。”
“好啊!”
她开始教彩月识字之后,宛如捅了马蜂窝,一群小宫女都想跟她学识字。
宫人也不是不能学识字,一般是小太监们为了往上爬,他们主动识字,小宫女们倒是很少这般。
南香教彩月识字,云袖云庆也围在她的身边,她们先学自己名字。
云袖懊恼:“为什么我名字这么难写。”
彩月更加苦着脸:“每个字都难写。”
南香开心笑了:“咱们都是蠢丫头。”
还是当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姑娘最开心。
可当她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她就不想只当一个傻姑娘了。
只是那个男人会成为另一个姑娘的丈夫。
彩月道:“可南香你明明很聪明,你写字这么好看!”
“你还会背诗!”
……
彩月还想继续夸她,可南香脸上却没有笑容了。
等到彩月她们都走了之后,南香轻轻捂着自己的胸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她觉得那些相思诗都是假的,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假的,相思成疾也是假的。
无时无刻的思念是假的,刻骨铭心的喜欢也是假的。
只有痛是最真实的。
回到尚食局后,她很少会想起李骁,只有在某些不经意的瞬间,那宛如铺天盖地的情绪将她卷入一种无法自拔的旋涡。
那些她本来不记得的片段蛮横地闯入她的脑中。
李骁摸她的头,“孤的南香。”
李骁握着她的手写字,“比以前进步了。”
李骁夜里吹笛子给她听,“怎的,听得呆傻了?”
李骁偷偷地亲她的手背,“怎么又睡着了?孤的书房比你的床还舒服。”
……
李骁故意装作走神让她赢棋,下一局棋时,他在想怎么让她赢,而她在想赢了后,她该要什么才会让他更喜欢她。
过往种种,清晰浮现,想忘都忘不了。
因为它来的快,走的也快,让人防不胜防。
它们每来一次,南香就害怕它们下一次会什么时候来,同样也在害怕……这会不会就是最后一次了。
“这药你好好搽,没见过像你这么怕冷的。”
南香在司膳司的时候,结识了一个小太监,他长得很高,容貌普通,却主动来跟她搭话。
他手脚麻利,会帮她干活,见她手上长了冻疮,还给她送药,知道她怕冷,偷偷给她送皮毛背心。
南香穿着他送的厚绒背心,选了个冰寒料峭的日子,让他帮自己刷马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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