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时候,朗擎云并没有瞒着他们,告诉了他们道种的事,还说自己修好后也教他们,说不定能让大家的残病都治好。可是后来,他就变了,对修行的一切都闭口不谈。
孟振生犹自滔滔不绝:“再说了,咱们这仙缘得到的哪里简单了?光是之前求仙长筹备的那些东西,就花了我不少银子。为了多带上你一个,我可求了仙长好久,哪像你二哥,自己得了仙缘,都修出法力来了,还死活不肯教你们。要我看,他就是……”
“行了行了。”邵四拉着脸道。
孟振生哼了一声:“好么,知道你的好二哥就你说得,别人说不得。”
邵四平了平气,道:“对不住,我不是冲你。你肯带上我,就……”
孟振生打断他:“得了得了,咱俩什么关系?道谢就没意思了啊。”
邵四不太好意思地对他点了点头。
孟振生是他认识的朋友,一直渴望能够求仙问道,这些年来投进去不知多少银子和时间。与他不同,孟振生家底殷实,却从没有因为他的困窘而瞧不起他,对他也很够意思。
之前他们实在没钱交丁口税,不得不从城里搬出去的时候,还是孟振生送来了银子,助他们度过了最初的难关。
孟振生很想帮他们都留在城里,遂州多有妖魔鬼怪,离开了城镇的庇护,就等于生死全看运气。可是他虽然有钱,却也没办法供起他们一大家子的丁口税。
遂州所谓的丁口税,实际上就是花钱买庇护,交了丁口税,才有资格留在城镇里。
遂州的丁口税一直设得很高,但只要有份长期的活计,在官府里有登记,就能免去七成的丁口税。
但邵四他们一家人,全都是被大姐姐捡回来的弃儿。会被抛弃的孩子,或多或少都是身上有些毛病。他是腿瘸,也不是不能走,但一走起来,左腿就跛得厉害,干苦力都没人愿意要他,只能零散找些活计,还得求着人家让他干。像他这样的,自然没办法登记。
朗擎云不一样,他是这家里少有的健全人,他是小时候父母都死了,远房亲戚瓜分了他们家财产,没人愿意要他,后来才被大姐姐捡回去。
要是没有这一大家子拖累,朗擎云原本不必搬出城镇。
他们都是大姐姐捡回来的孩子。大姐姐死了。说冷情点儿,大姐姐活着的时候,朗擎云要念着大姐姐的恩情,受累养着他们,大姐姐不在了,他完全可以抛弃这些累赘,过自己的日子去。他对他们没有责任。
但是朗擎云没有,他还是扯着拽着这一家子幼弱病残。
冲这个,邵四就永远念着他的恩情,永远没资格说他不好、对他生气。
可是邵四不明白,为什么朗擎云在得到仙缘后,却怎么都不肯教他们修行。
原本邵四也没太在乎这个,他虽然也想修行,但那是他二哥,二哥说不合适,那便算了——如果后来朗擎云没有变的话。
朗擎云变了,他变得越来越难以接近,越来越冷漠。
刚开始,他们想着二哥要修行,自然会更忙。虽然他回来得越来越少,待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但这都是正常的。二哥在乎家里人,他给家里布置了阵法,所以他们现在才能在城镇外安全的生活,他们现在的好日子,都是二哥给的。他们也是这么教家里最小的几个弟弟妹妹的。
然后,上一次朗擎云回来的时候,小妹妹高兴地迎上去,抱住他的腿。
朗擎云皱着眉把她推开了。
小妹妹听不见,只能靠看人脸色来分辨情绪。那次朗擎云很快就走了,小妹妹在家哭了好久,还不敢让人看见,一直小心翼翼的,害怕做错事、害怕被抛弃、害怕被二哥讨厌。
邵四心里堵得难受,可他没法安抚小妹妹,他也没资格对朗擎云生气,他只能对自己生气。
“咒文你都记好了吗?千万别出错了。”孟振生对他道。
邵四点头:“都记下了。”
他这次来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孟振生才告诉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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