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尾相触的地步。
可是炉中却始终没能传来剑身折断的脆响,炉外的杠杆也始终没能触及地面。
杠杆上已经再也放不了新的铁码了。梁虎不可思议道:“这究竟是什么剑?”
就在此时,炉中忽然传出一声巨大的裂响,炉外承托着许多铁码的杠杆轰然触地,砸出一个凹坑。
梁虎心中惊喜刚起,忽见眼前炉身乍破,一线赤红白亮的光急速向他刺来!
他已来不及反应,只觉眉心刺痛。这一线赤白的光却突然在他面前不到半指的距离停下,梁虎这才看清,竟是那柄剑!它斩破炉子从里面飞出,直奔他的头颅而来。它的杀意已刺进了他的皮肤,一点血珠从他眉心渗出,沿着鼻梁淌下。
梁虎这才开始后怕。可后怕的心思刚起,他就想明白了这柄剑为何会突然停下。
“快松手!”梁虎惊急道。
年轻人已松了手。赤红的剑落在地上,泥土被烫出烟尘。
梁虎冲上前看他的手,那只手已惨不忍睹。年轻人在那一瞬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赶在最后一刻握住了剑柄。
梁虎一言不发,转身冲回房间找药。
年轻人满脸是汗,深深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落在地上的长剑慢慢降下温度,分毫无损。
等伤口处理好的时候,梁虎已出了一头的汗。他是锻铁的,常备上好的烫伤药。可他这里最严重的烫伤,也没有赤手去握烧得赤红的刀剑的。
他也不确定,这样严重的烫伤能恢复成什么样。
可他的朋友是一个练剑的人,这是他握剑的右手。
梁虎眉头拧得死紧,神色复杂难言。
但年轻人竟然还笑了一下,他的笑因为疼痛而显得难看:“我还可以用左手。”
梁虎死死咬着牙,腮帮用力鼓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年轻人又道:“不是你的错。它想杀你。我不该把它带来。”
“不,是我……”梁虎还在愧疚自责,他觉得是他的炉子出了问题。
在那一瞬间,弯折到极致的剑身将限制它的卡槽崩碎了一个角,剑身倏然伸直,借着弹震之力冲出了炉子。
年轻人打断他:“我感受到了它的杀意。否则我来不及救你。”
他感受到炉中的杀意,梁虎的炉子没有问题,是那忽起的杀意崩碎了卡槽。
没有什么巧合能够这么精准地袭向梁虎眉心,这只是这柄剑又一次肆意地彰显能力。
“我该走了。”他说道。
梁虎急道:“你的手还没好,怎么能这样离开?”
“我的手在路上也可以好。”年轻人说道。
“可是还有很多人盯着这把剑!”梁虎道。
“所以我更不能留在这里了。我的左手剑也很好。”
梁虎拦不住他,无奈之下,只好给他收拾了行李,送他远去。
在年轻人离去的第四日,梁虎的铁匠铺里就来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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