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师兄,别和他废话了。他杀了那么多人,就算不是魔修,也必会堕魔!”
哈。
大沼泽上,刀光如血。
……
暗红色的血在大沼泽的水里洇开,大沼泽冒着泡泡。来找血锈刀的一十七个修士已经被它吞没了。
朗擎云踉跄从沼泽中爬上岸,走到之前与小老头休息的树下,一只手握着血锈刀,另一只手撑着树,一点一点往下滑。
他的身上有六十四道伤,每一道都在淌着血,把衣裳染得通红。五方鬼留给他的伤还没有痊愈,脆稚的五脏在战斗中早已被震伤。
他的法力已经用尽了,他的药也用尽了。大概,他就快要死了吧。
道种像冰锥一样刺得他心脏剧痛,疼痛和寒意把他眼珠里的暗红色逼退下去几分。他面对着树滑坐下去,额头抵着手,握住刀身上越来越短的血锈,再一次陷入梦境。
……
年轻人孤身走在路上。他已试过他能想到的所有办法,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只剩下一个办法——他已经拿了这柄剑五年,以后也将继续拿着它。
他走在一条孤行的路上。
但他并没有孤行太久。这条路上很快就有了人。一对挑着担子的青年汉子从小路走到这条路上、一行赶着车马的队伍从路后面赶上来、一个歇脚的茶棚出现在路的前方。
他们都沉默地走着。年轻人也沉默地走着。
他走到茶棚前,停下,问道:“你们已经准备完了吗?”
挑担的两个汉子从担中抓出两柄流星锤,赶马车的队伍从车里取出枪棍,茶铺里的客人和摊主从桌下拔出了刀剑。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围杀。
“我也不是很想动手。”茶棚老板说道,“只要你愿意交出这把剑,我们也可以不必动手。”
“我只有一个问题。”年轻人道,“你们怎么知道我的行踪?”
茶棚老板露出一个恶劣的笑:“你猜啊。”
猜猜看,是你的哪个朋友背叛了你?是温和善良临行前还为他担心的季姑娘?是扛住这柄剑的蛊惑不肯杀他的聂正?还是其他哪一个深受他信任的朋友?
年轻人闭了一下眼,他拔出剑来:“你们还是得动一下手。”
朗擎云默然地看着这一幕。
哈。哈哈。
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得从口中呕出血来,笑得浑身伤口崩裂。
他从梦中笑到醒来,躺在树下边咳边笑。
看啊,看啊。我是为了抑制道种不得不拿这一柄剑,你又是为什么死不放手?
值吗?值吗?!
道种的寒意一遍又一遍冲刷他的身体,将伤口凝结,又一次崩裂。
它在他胸中跳了一下,又跳了一下,散发出高旷漠然的意蕴,就像它曾经每一次指引他修行一样。
我并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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