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你害怕我们亲手布下的局面?”
那一层气不只是一重阻拦,也是一重联系。
乾坤与南凉洲的联系。
借助于魔气与南凉洲的联系、太岁对规则的混淆与侵蚀,他们将南凉洲与乾坤的联系藏在了屏障当中。
这一重借助了不同界外力量的屏障必然是乾坤当中最强悍的阻拦,剑尊的剑必然是天下最锋利的剑。
若双文律劈不开,自然无法重立神道,之后自有分说。可若双文律劈开了……
这天下最锋利的一剑,在斩开屏障的同时,也会斩断南凉洲与乾坤的联系。
他们已经借助规则碎片联系上了一个小世界,这个小世界的触角已秘密包裹了南凉洲。
他们将从乾坤偷走南凉洲,从此进入另一个世界。
离开乾坤,这是一个很艰难的选择。百考魔难免心生踌躇。
“既然天地定诸神,不要我凉洲的魔修。我等凉洲的魔修,也不必再归于乾坤。”楚狂人道。
百考魔长出了一口气。
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可更改的余地了。乾坤当中有那些正法修士压着,魔修难有出头之日。
他抬头望着南凉洲方向,等待那一剑的降临。
双文律看着南凉洲,目光像两口幽深平静的古井。
他没有握剑,伸手拨下了挽在发上的竹枝,满头乌发披散。这支青翠如从竹上才折下来的枝被他夹在指间,成了一柄剑。
这柄剑落向南凉洲,尤带露水的湿润,接触到那些弥漫的气,悄无声息地进去了,好像那些混合了不同世界力量的屏障,真的就只是一层雾气。
竹枝落到地上,向下生根、向上生长,根裂磐石、枝可拂云。那些拂云的枝轻轻一抖,叶上洁净的露水化去了南凉洲上弥漫的太岁之气与魔气。那些深扎的根只一绞缠,掩藏在南凉洲的小世界就发出了一声哀鸣。
最后一根天地之柱立下。
楚狂人看着那枝竹,忽然大喷了一口血,哈哈狂笑起来。
“原来如此,破绽!全都是破绽!”
他自以为严密的屏障,在剑尊眼中全是破绽!
像一张疏漏的破网,剑尊用不着斩破这张网,他自可来去自由!
大阵反噬,哪怕剑尊根本没有斩他们,这一群参与进来的魔修们也各个重伤。
楚狂人没有理会这些之前的同伴,大哭大笑,摇摇晃晃地大嚎着离去了。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不容我长,何存我道?
“八柱何当,东南何亏?
“不予我来,由何生我?
“不予我去,由何活我?”
楚狂人又发癫了。
其他魔修互相戒备着离开,在虚弱的情况下,他们本来并不足够信任的联盟霎时崩塌了。
至于发狂的楚狂人,没有谁理会他。这人每每发狂的时候,都难对付得很。
谁知道遂古谁传的道?
谁知道魔修一道为何能够存在?前路又在何方?
现在天地要立八柱,再开神道。乾坤东南缺损,是因为魔渊入侵。那时魔修一道开始在乾坤诞生了,那时解决魔渊之威的剑尊已经成了仙道前路上可见的标杆。
宁闲眠、花空谢、万宝光、监戎、青帝、九灵……这一个个修士已将仙路走向极近道的极致。可是魔修的前路在哪里?
乾坤之道若不容许魔修接近,又为何要生出魔修一道?乾坤之道又不容许魔修离开,为何还要使他们存活下去?
同为魔修,在此路上行走甚远的修士,他们能够理解楚狂人的怆然,却又嗤嘲他的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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