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神对夏遗来说就门户大开。
楚狂人不知道他的仙道功法根源于何,那是他意外得来的。直到剑尊在南凉洲掷下这一根竹后,他才从这支竹的气韵中觉察到与自己相似之处。所以他泄了狂性之后,才回来琢磨这支竹。
但现在夏遗也来了,他越与夏遗交手,越觉得夏遗的修持中有太多与自己相似的地方,可是却又处处比自己高明。
夏遗寻得到他心中的杀性,他却找不到夏遗心中的狂性。
他是如何得到这仙道功法的?他是如何想到将一身魔念尽归于狂的?他是如何将仙魔两道结合在一起同修的?
夏遗的杀意在楚狂人心识中催逼,迫使他不断去想,去回忆他所历的一生,去觉察每一点细节,然后将这些不起眼的细节串联成线。
对于自在天魔来说,想要导演点什么,简直再容易不过了。
他在北敌心中引导他们的憎恶与恐惧、催发他们的阴谋之思,他在大楚朝廷心中种下畏惧与嫉恨、引发他们的卑鄙之念。这些都是人心中本就有的东西。于是,没有任何痕迹,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魔修的功法、仙人的秘境、前人的笔记……只要一个人的心中还有欲念与情感,那他就会被欲望与情感催使着去做事,他就成了——自在天魔的傀儡。
“是谁?!”楚狂人彻底发了狂,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这戏剧般的经历是别人写好的剧本,实力在狂性下成倍地翻涨。
夏遗笑起来:“哈!这才有些意思!”
他又是一剑斩了出去,这一剑杀气更重。
“悲悲切切哀哀怨怨纠纠缠缠,杀你我都觉得无趣!”
纠缠?哀怨?悲切?
皇帝、文官、北敌被牵丝成了傀偶,楚狂人也被这些牵丝成了傀偶。
他在杀意所逼下,所有的狂念汇聚成了一柄斧,无需其他东西做根基,他自己就是这狂性的根基。
“啊——恨生逢乱世,恨怯懦的皇帝卑劣的文官,爱生逢乱世,正适合我杀人!”
纠缠什么?哀怨什么?悲切什么?
他本就爱杀人!
“说得好!”夏遗哈哈笑起来,笑声一收,眉眼忽然凶戾,“那你有个屁的资格发狂!”
他一剑刺入楚狂人胸中。
楚狂人踉跄后退,心口洇开大片血迹。
他的狂念,被破了。
方拂歌的门户也破了。这些杀念斩破了他的心脏,也斩断了他身上的丝弦。
楚狂人赤红发狂的双目恢复清醒,他半垂着头一语不发,忽然散做一道赤光,远遁而去。
夏遗懒得管他。
楚狂人活不了多久了。
他转身走到青竹前。
不愧是剑尊种下的竹。在之前的战斗动静中一丝伤痕都不见。
夏遗胸中因揍完楚狂人发泄出去的凶戾又翻涌起来。
他冷着脸,提起剑,对着青竹重重一劈,转身即走。
青竹在他身后断裂。
……
坐忘岛上,宁闲眠收回望向南凉洲的目光。
“你这么绷着他,小心翻车。”
“凡尘之身抗魔渊之道,不绷得紧些,怎挣得断?”双文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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