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碗面愣是让灵稚从午后吃到傍晚。
晚霞的余晖从巍峨的高墙上沿很长的街道落满,石板仿佛盛着晃悠悠的光,人影走动,就晃得愈发厉害。
灵稚揉了揉眼睛。
他已经吃完一碗阳春面了,肚子撑得圆滚,食物仿佛随时会从嗓子倒流出来。
面摊老伯松了口气,心想这位小公子总算吃完了,只是他看起来似乎不太舒服,清秀精致的眉头皱在一起,手放在肚子上不时地揉。
老伯并不心急催灵稚结账,这位小公子一看就知是大户人家呵护着精贵养的,断然不会赖他的钱。
再退后一步想,若人家没钱付不起账,老伯愿意请他吃这碗面。
有礼又温柔的孩子,相貌是老伯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好看。
若这少年囊中羞涩,老伯分文不收他的就是了。
给这样的少年一碗面,都跟给自己积福似的。
灵稚把撑得圆滚的肚子揉得没那么难受了,才发现街头已经亮起灯笼,夜色灰暗,掩不住街城的繁华。
他有点傻眼,喃喃道:“天色暗了。”
吃阳春面用了灵稚很长的时间,体力似乎回来了,精力又反之泄了去。
他从包袱摸出一个金色的小花盆,递给面摊老伯。
“我没带钱,能不能用它抵一碗面呢?”
老伯接过颇有分量的花盆,摸索着上面精致的工匠手艺,再往底部一翻,刻有太师府的字号让他两眼一黑,起身去寻灵稚时,少年的背影慢吞吞的没入人潮当中。
老伯脸上都是汗,太师府的东西他哪敢收,立刻收摊赶去太师府将这花盆上交了。
与此同时,灵稚并未走远。他从吃阳春的街走到临街,今日没睡午觉,此刻眼皮不受控制地下垂。
他困了。
灵稚走到一处干净无人的屋檐下,也不知是哪家宅院的后墙,他本想靠在树下休息片刻,等养足精神再出城回雾清山。
少年一合眼,跟在四周的暗卫也找角落蹲着守好。
消息已经传到主子耳边,他们这些个常年在外执行危险任务的高手,今日已经围着小公子蹲了整整半日。
灵稚本是靠在树下坐着闭目养神,他脑袋一歪,后脑正要磕向树根,一只手横过,掌心包裹他的后脑避免他整个人睡倒。
萧猊半蹲,凝视已经睡得极沉,呼吸有些重的少年,轻巧地将人抱起。
男人抱灵稚坐回轿辇,把他怀里的小包袱放到一旁,再摸摸肚子,仍有些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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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思院,小奴才守在院门等了半日,从刘总管口中得知公子出府后便心里不安。
但主子吩咐,不让他们跟随,小公子想出门是件好事,让公子多走走。
小奴才没想到的他们公子才走了距离太师府不远的两条街就被太师抱回来了。
少年乌黑柔软的头发从萧猊的臂弯倾泄,月色落在这张静谧乖巧的睡颜上,萧猊内心一片宁静。
灵稚今日走的路程比过去都要多,且消耗了不少精神,睡得很沉。
房内,萧猊握起灵稚的胳膊为他擦手,连同其他地方都擦了一遍,灵稚始终没什么动静。
做完这些,萧猊倾身坐下,深邃的目光隔空描绘灵稚的睡容。
自那日他说完一番话起,已有十余天不见灵稚。
刻意不见。
萧猊袒露了许多心意,担心一下子被灵稚想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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