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稚站在门外喊了一声蓝文宣,刚进屋,和出来迎他的蓝衣青年男子撞上。
灵稚微微向后仰倒,蓝文宣眼疾手快地将他托起,扶他坐在凳子。
蓝文宣好笑,可看着因为差点摔倒显得迷迷糊糊还有点呆的少年,任何责备,怜惜,佯装取笑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收敛面上笑意,定睛看了好一阵。
蓝文宣先回神,移开视线,说道:“怎么突然去了趟燕都,路程奔波辛苦,你都瘦了一圈。”
灵稚捏捏脸颊,认真地说道:“还能捏出肉的。”
蓝文宣失笑:“师父还没回来,我前几日才到,屋内有热汤,过来喝碗暖暖身子。”
蓝文宣熬了一锅鲜菇鸡汤,他把最嫩的菇和最大的鸡肉都盛进碗里递给灵稚,等灵稚尝了一口,才重新回到位置坐下。
灵稚去燕都城事出突然,他无依无靠,上燕都多半是为了看望谁。
蓝文宣未做太多猜测,更没问灵稚,他与灵稚谈起家乡过每逢新元节发生的趣事,时辰晚了些,便送灵稚回去。
灵稚手里拎着灯笼,朝蓝文宣轻声说道:“我自己走,不用麻烦你送一趟。”
灵稚固执起来时小脸会绷起,唇紧抿。
蓝文宣还算熟悉他的小性子,虽有些遗憾,却不再坚持。
他从袖口取出一个小巧的红色布袋,交给灵稚。
灵稚不解,蓝文宣温和解释:“这叫压岁钱,长辈在新元节发给后辈的礼物,祝你平平安安地度过一岁。”
灵稚看着红色的布袋子,蓝文宣直接塞进他手心。
“拿着吧,风大,回去的路上别因为贪玩耽搁时辰。”
灵稚想起来时他在路边盯着自己的那片田地看了很久,脸微微一热,小声反驳:“我没有贪玩的,我回去了。”
他提起灯笼小跑,蓝文宣目送灵稚离开,直到看不见背影,方才笑着摇头。
新元节过后的第一个月就要开春了,村民开始忙碌地耕田种地,药舍的病人减少,灵稚闲着就会和蓝文宣进山里采集药草。
蓝文宣连续几次给他放半日空闲的假,午后灵稚也会拎起农具在他的农田清理。
田地按人口分给,他分得的田地不大,仅仅足够一人自给自足,因此耕种量不比村民们的多。
灵稚没下过田,谁教他他就笑得眉眼弯弯地道谢,笑容悦目,大伙儿自是乐意教的。
等灵稚终于松完自己的田地,他和许多农户一样在河边用清水洗干净手脚,劳作了半日的身子懒懒散散,慢悠悠地走回院子。
刚进院,官驿来了人。
灵稚闻声开门,驿差将一个漆黑的盒子交给他,说道:“燕都送来的。”
灵稚在燕都没几个朋友,以为是梅若白给他送来的东西,一进屋就迫不及待地打开,
一株木质雕刻的灵芝,栩栩如生,不及他巴掌大小,精致可爱。
旁边还有绣着金丝细纹的红色布袋,灵稚捂着布袋摸了摸,扯开金色丝线后,露出一枚金元宝。
灵稚想起前些日子蓝文宣给他的压岁钱,握着这枚金元宝闷声不语。
除了木质雕刻的灵芝和压岁钱,剩下一封信。
信件封了火漆,灵稚亲启四个字落笔苍劲。
他没拆信,把灵芝和金元宝重新放回盒子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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