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肯定受了伤,逃也逃不远。如果能调动足够的人马,搜捕斯特莱尔,也许这个混账玩意儿能重新落到她手里……
可是,听见卡特夫人压抑的喘息与呜咽,温莱还是没能忍住,反问道:“您希望我说什么呢?”
她拥有的秘密太多了。
母亲现在因哪件事而动怒呢?
温莱脑中闪过无数猜测。近几日的各种画面纷纷浮现眼前,任何一处可疑的端倪都被揪扯出来,反复品读剖析。
然而卡特夫人突然失了力气,塌着肩膀坐在椅子里,双手捂住脸庞。断断续续的言语从指缝间漏出来:“你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温莱望着表情痛苦的贵妇人。
莫名其妙地,她想到了伊芙记忆里的玛丽。那个红发女人拥有柔善可欺的性格,以及能融化一切坚冰的笑容。会给伊芙讲睡前故事,为伊芙缝补衣物,在伊芙做噩梦的时候耐心哄劝,从不吝惜拥抱与亲吻。
而温莱自己,已经很久没能得到母亲的关怀和微笑了。
“昨天晚上……”
温莱开口,“昨天晚上,有罪犯袭击马车,杀死了我的侍卫。我失踪了一个晚上……母亲,您有担心过我的安危吗?”
卡特夫人身体陡然僵直。
在难堪的沉默中,温莱自嘲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我当然……当然会担心啊。”
身后,艰涩的话语响起。
温莱回头。卡特夫人按着额头,眉眼疲惫而寥落:“你毕竟是我的孩子。为何要用这种语气质问我呢?”
隔了几秒,她又说,“你已经很久没有主动来问候我了。”
“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啊?”
卡特夫人像是在问温莱,又仿佛在问自己。片刻过后,她茫然地投来视线,嘴唇动了动:“手怎么了?”
温莱低头,这才发觉手心的绢帕已经渗出殷红的血迹。
“没什么。”
温莱捂住左手。
“过来。”卡特夫人情绪渐趋稳定,“让我看看。”
温莱没动。
卡特夫人轻嗤一声,表情有些悲凉:“现在连这点儿事,都不听我的话了吗?”
温莱呼吸着潮湿的空气,胸口不免发堵。她走到对方面前,解开手帕,露出皮肉翻卷的伤口。
她的母亲显然吓了一跳,摸索着抽出洁净的手帕,沉默片刻说道:“你蹲下来,我帮你擦擦。”
擦拭伤口并不能让它愈合。
可是,这种待遇温莱已经很久没得到过了。
她缓缓屈膝,坐在卡特夫人脚边。姿势算不上优雅,但足够舒服。
卡特夫人没有指责这不合规矩的举动。只是举起手中的绢帕,做了个擦拭的动作——洁白柔软的布料没有触碰掌心的伤,反而伸向前方,稳稳捂住了温莱的口鼻。
冰凉无味的湿气钻进鼻腔,窜入咽喉,麻痹着所有尖叫的神经。
温莱竭力抓住母亲颤抖的手腕,拉扯,刮挠。指尖弹出丝线状的黑雾,艰难地延伸着,却没能扎入卡特夫人的身体。
好累。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