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阁楼,已经是晚上。
温莱刚进门,就看见个十叁四岁的少年坐在桌子上,很不满意地拍打着尾巴。
“太晚了!”
巴托伊修德冲她嚷,“竟敢让我等十五分钟!你那个精灵情人非说你马上回来,骗子!”
温莱慢吞吞嗯了一声,自顾自地往楼上走。她太累了,没有精力应付这个吵闹的麻烦鬼。
“来产奶吧。”巴托伊修德扇动蝠翼跟在后面,伸出舌尖舔了舔尖牙,“前天晚上钟塔那里有个很危险的人类,我和他打了一架,但是人跑了。昨天一直在找,没找见,真是狡猾得像泥鳅一样……现在我有空,来产奶吧。”
温莱随意应了一声,推门进卧室,扑倒在床上。
她难得动作粗暴地解开扣子,随意扯了几下裹胸绷带,好让自己呼吸更顺畅。巴托伊修德飞来飞去喋喋不休:“也许那个人类还在学院里,哈,这世上竟然有可以接住我巴托伊修德力量的人类,真有意思……你怎么不脱了?”
温莱抓过枕头,捂住自己耳朵。
脱什么脱,她只想休息。如果可以的话,还想找个东西堵住巴托伊修德的嘴。
不明所以的魔鬼落在床铺间,凑近了嗅闻温莱的脖颈。
“你怎么了?”
他舔了下她的咽喉,尝到轻微的血腥气。被红线勒过的皮肤,印着触目惊心的淤痕。
“你该不会……被谁打了?”
少年稚嫩的脸庞显出嘲笑的表情,“太弱了,作为我的发情对象,这么弱也太丢脸啦!”
见温莱没有反应,他犹豫了下,故意咳嗽一声,“当然,如果你肯求助,我把那个家伙杀掉也不是不可以……”
短暂的沉默过后,巴托伊修德还是没能等到温莱的回应。
他烦躁地咬住嘴唇,漆黑的尾巴扫来扫去。
“……喂,人类。你在难过吗?”
温莱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没什么可难过的,她只是觉得不甘心,不甘心之余,还有种奇怪的期待感。
也许卡拉会是一个很好的老师。比起语焉不详的课本,傲慢敷衍的中年贵族,能传授给她更多有用的知识。
不过现在,温莱只想睡个饱觉。
坐在旁边的巴托伊修德苦恼地思索半晌,尾巴窸窸窣窣地缠过来,勾住她的手腕。
“算了。”
他叹了口气,故作成熟地说道,“我勉强陪你难过一会儿吧。”
166一家四口(?)
温莱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再醒来,窗帘已经透着朦胧的晨光。肚子很热,手探下去一摸,摸到了质感略软的蝠翼。巴托伊修德紧紧挨着她,睡得格外香甜;羊毛卷的脑袋贴在她的颈窝,右边的翅膀盖满了床,左边则是歪歪斜斜地悬在床沿。
墨罗米尔不在房间里。温莱睁着眼睛躺了十来分钟,听见推门的声音。精灵端着牛奶和面包进来,放在床头柜上,对她点了点头。
“早,你该起床了。”
他束着高马尾,靠过来的时候,温莱闻到一股温暖的麦香。
“我昨晚没见到你。”
她扒拉掉巴托伊修德的蝠翼,摁着太阳穴坐起来,“你去哪里了?”
“处理一点小麻烦。”墨罗米尔大致解释了下学生偷偷跑来纵火的事。他表示自己手段很温和,只把这几个捣蛋鬼吊在了钟塔上,统共没花多少时间。回来以后见温莱和巴托伊修德睡得四仰八叉的,就也挤在床上睡了。
温莱想象了下昨晚的拥挤睡觉场面,颇有些不可置信:“我竟然什么都没感觉到?”
墨罗米尔视线停留在她脖颈间的红痕处,眼眸微起波澜:“你这里,不需要处理下吗?”
温莱唔了一声,后知后觉地给自己捏了个治愈术。她捧起牛奶小口小口地喝,喝到一半听见墨罗米尔问:“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温莱摇头,弯弯眼睛:“找到个很厉害的老师。”
说话间,巴托伊修德迷迷糊糊地凑过来,抱住她的腰,极其自然地舔掉她唇边的奶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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