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校服,小崽子优越的五官还是很容易识别,一头墨色短发沾了汗珠,遮掩在眉目间,把皮肤衬得釉色一样白。
“嗯。别傻站着了,过来。先带你去吃个晚餐,然后送你去医院,我顺便也看看阿姨。”
“好。”
男孩子长个晚,元听寒走在他身边比他矮了小半个头,但约莫也有一米七八了,高高瘦瘦的像抽条的松柏,过两年应该还能再长长。
“今天在学校里怎么样?考试了吗?”
“早上考了数学,下午就出成绩了……粗心错了一道简单题,没拿到145,刚上140。”
整个高中别说140,能上100都算是祖上保佑的「不良少年」轻咳一声,揉了一把小崽子的发顶。
“考得不错,以后有想过上哪个大学吗?”
他们在一个十字路口站定,呼啸而过的汽车扬起了一阵烟尘,林晚本能地垂下眼,听到元听寒平静的声音。
“晚哥,我不想继续读了。”
他愣了一下,旋即皱眉:“为什么不读?你成绩这么好,以后上个985妥妥的,冲刺一下清北也说不定……”
“我妈在医院里离不开人照顾,家里欠了很多债,也要人赚钱还……我读完大学还要好久,我们家等不了这么久,我想去打工挣钱。”
林晚心口揪了一下。
“但是你读高中大学都不用学费,拿了奖学金也可以贴补家里。”
“我都算过了,晚哥。学费是不用钱,但是我每天吃饭总要钱吧?我又不可能天天蹭你的饭吃。”
“催债的人已经知道我爸丢下我们跑了,他们找过我,跟我说如果到了时间还不上钱就去我妈的病房里闹。我没法等到大学毕业再赚钱,我得……晚哥,你明白的对吧?”
元听寒的妈妈高位截瘫,欠债几十万花钱治才保住性命。
现在就躺在医院里,几乎离不开人。
医院看元听寒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可怜,知道他要读高中,就让几个护士在白天轮流帮忙照顾。
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重病的母亲,巨额的债务,除了休学去打工,元听寒的确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林晚张了张口想要再说些什么,看到小崽子挺拔的脊背,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半晌才组织好言辞。
“虽然我现在说这个可能有点可笑,不过等我打职业赚了钱,我供你读完大学,钱不着急还。”
“晚哥肯定能打上职业。”小崽子仰起脸看他,昳丽的桃花眼弯起来,“我们班也有玩《丛林》的,有个才打上铂金就狂得不行——晚哥都国服前100了,我觉得你能拿冠军。”
林晚失笑。
小崽子说话的语气格外诚挚笃定,就好像不是在附和着夸赞,而是真的这样认为。
“网吧赛冠军也是冠军,世界赛冠军也是冠军,这能一样吗?”
他推开了炒面馆的门。
“先吃饭,给阿姨也打包一份带去。”
到了正式开学的9月1号,元听寒办了休学的手续,家长知情同意书是拿到医院去签的。
签完以后小崽子笑吟吟地跟他说:“晚哥,我已经联系了一家电子厂,明天开始去那打工,一个月扣掉税能到手五千——我晚上请你吃饭吧?”
“等你第一个月工资到了再请我也不迟。”
“那也好。晚哥,我打算请护工照顾我妈妈,这样我可以打夜工多挣一份,一个月去掉吃的喝的,还能攒下一两千还债。”
小崽子似乎很兴奋,跟他认识半个多月,第一次话这么多,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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