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耳尖的红一直没有退下来,在灯光下艳如玛瑙,鸦翅般纤密的眼睫半垂, 盯着地板的某处。
“别——那晚哥你先去洗澡, 我去楼下扔垃圾。”
林晚从行李箱里拿了干净的衣服, 走进了浴室。
简单地洗了一个热水澡,微烫的温度很快驱散了身上的寒意,赶路过后的疲倦也在氤氲的水汽中渐渐退去。
林晚换好衣服, 随手擦了一下头发就走出了浴室。
青年茶色的短发湿漉漉地滴着水,狭长的凤眼没了镜片的遮挡,染着几分深夜的倦色, 瞳色很淡, 像是夏夜雨水洗过的晴空, 闪着细微的光点。
他在床沿坐下,铺开被子躺了进去。
屋外的楼梯上隐隐有脚步声传来,应该是小崽子扔垃圾回来了。
“元听寒。”
“晚哥,你洗好了?”
林晚点点头:“你去洗吧……我有点困先睡了。”
“晚安晚哥。”
“晚安。”
林晚关了灯,只留下床头柜一盏橘色的小夜灯,阖上眼以后,听觉似乎放大了一些,他听见元听寒翻动衣柜,衣料摩擦的窸窣声,随后是浴室门把手拧开的声音,最后是淋浴花洒淅淅沥沥的水声。
头发只擦了半干,睡在枕头上并不怎么舒服。
林晚翻了个身,用一只手撑起头,顺带堵住了耳朵。
冬夜北风呼啸,窗子被凛冽的夜风砸得「吱呀」作响,风穿过窗隙的声音就像厉鬼在哀嚎,时不时攻击耳膜。
林晚微微皱了皱眉心,挣扎着睁开眼,准备去行李箱里找一下眼罩和耳塞,视线模糊中,看到了刚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元听寒。
小崽子也没吹头发。
一套睡衣刚系上两颗纽扣。
锁骨和腹部都暴露在空气中,远不像穿着衣服的时候显得那么瘦,流畅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轻微起伏,在昏黄灯光的晕染下如莹润的玉石。
发尾的水珠顺着脖颈的线条滑落到衣领处,在衣料上洇上了几团深浅不一的水渍。
大概是察觉到头发上的水快把干净的睡衣弄得半湿,小崽子侧过身,抬手轻轻拢了一下头发。
林晚眼皮一跳,视线敏锐地注意到几颗水珠沿着对方的腰线下滑,一直没入了裤腰。
他赶在小崽子扭头过来前重新闭上了眼,心跳不知怎么快了几度,一下一下犹如擂鼔,撞击着胸腔,心跳声甚至盖过了窗外的风声。
脚步声一点点靠近了,在他背后的床边停了下来。
身边的床垫一沉,林晚能感觉到对方掀开被子的动作。
灯光灭下。
“晚哥,你睡着了吗?”低低的气音尾调沙哑,响在他身后不远处。
林晚张了张口,心底一个隐秘的声音制止了他开口答话,涌到嘴边的声音在唇齿转了一圈,又吞咽了下去。
周身的空气似乎高了几度,他感觉到自己颈后出了一层薄汗。
林晚静静地听着身后的响动,直到元听寒的呼吸声变得舒缓绵长,他才松了紧攥着被褥的手,将身上盖着的被子往下扯了扯,轻轻扭头看向元听寒。
小崽子大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松软的墨发散落在枕上,淡淡的阴影勾勒过他的眉宇,隐隐与两年前尚带青涩的轮廓重合,但脸颊已经悄然添了锋利的棱角。
把自己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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