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华,做成此事确实不难。但大人真的让陈家年幼的孩子做这等得罪人的事吗?陈国瑞将军会不会怪罪?”
章存道沉声道:“不会。走吧,做我们自己的事。”
朱元璋为了帮陈家商队出海,早早攻取了福建沿海的一些地区。这些地区,对朱元璋而言,算是一块一块的“飞地”。章溢被朱元璋委以重任,辅佐大将朱亮祖镇守福建飞地。
临走前,章溢在询问朱元璋后,将陈标身份正式告知了长子,让长子代替自己守护好陈标。
章存道没想到,陈标居然会来洪都,他还真的要担负起守护好陈标的重担了。
既然知道陈标是主公的继承人,章存道即使心中不忍,也没有理由阻止陈标。
陈标未来要当太子、当皇帝,手中不会少做这等“得罪人”的事。
一个道德君子,无法成为好的帝王。
为帝之道,就是王霸之道。标儿虽然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已经显示出这样的特质了吗?
章存道又喜又忧。他喜的是标儿的天赋才能,忧的是担心标儿过慧易折。
希望主公有所考量吧。
陈标虽然是一个现代人,但他或许本性就不算太善良的缘故,也可能是听多了他爹和他叔叔们口中的“光辉往事”的缘故,处置起这些人,并没有任何不适。
陈标拿着联名信,挨个找人敲门,询问他们究竟肯不肯按照朱家军的要求离开。
若不肯,就立刻把人捆了,无论老弱妇孺和仆从,统统丢出城门,只留给他们一车粮食,其他东西全部充公。
陈标每丢出一户人家,就堵着这群人的嘴,当着正在疏散的百姓的面,说这些人在大战将至时既不肯离开,又不肯守城,还要朱家军派人去帮他们保护府宅财产,丢了东西还让朱家军赔。
“这等刁民,我就丢在这里示众了。洪都如此危急,还有人要当土皇帝,人上人。大家看好这些人的嘴脸,记住他们的相貌和名字,将来绕着他们走。”
陈标留下一个客串过说书先生的陈家下人(朱家亲兵),让他拿着惊堂木,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不断和离去的百姓们诉说这些人的丑恶嘴脸。
添油加醋?
那肯定是要有的。艺术加工嘛。
陈标要的是民心,不是这群不肯给钱也不肯干活的人的“士心”“富商心”。
“士心”和“富商心”那是当皇帝的朱大帅要考虑的事。他现在只想着怎么守城。
陈标才丢两户人家出去,走到第三户人家时,他还没下马,对方已经开门磕头迎接,说已经在准备,立刻走,马上走,并留下一半粮食供奉劳军。
陈标阴阳怪气地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何苦呢?像我们朱家军这样守城全靠自己,不抢粮抢人的好人,倒是被欺辱到头上了。不过你悔悟得快,我们是好人,也不多责怪了。你自己派人把粮送到粮仓去,然后乖乖离开。”
一身富贵气却穿着文人衣衫的中年人不断磕头,感谢陈标的放过。
但陈标没有忽视他眼底的怨毒。
陈标并没有理睬他的怨恨。
自己做得这么绝,不招人怨恨不可能。故意做一些招人怨恨的事,也好冲淡自己在洪都府刷得过高的名声。
陈标深知为臣之道。名声太好了,可不是好事。
至于这些怨恨自己的人会不会惹事,陈标一点都不担心。
自己将来是将门,是勋贵,是太子身边第一近臣。只要他地位够高,怨恨他的人只会天天担惊受怕,想着怎么讨好他。
而且,洪都府中这群连豪强都算不上的人,无论将来是怨恨还是讨好,连他的面都不一定见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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