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他承认这一点。
空气中的风仿佛都凝滞住了,隐隐带着一些久久不散的腥气。
晏风雪站在树上,感知着那几个包围这里的重幽城高阶修士的位置,他的神识远在那些人之上,根据他们的修为猜测他们的灵力感知的范围,再预估他们探查的间隙,这样的话就能够避开那些来追捕陆沉厄的修士。
但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对方要一直信他。
“左边。”晏风雪突然开口道。
而黑袍男人身形只是顿了一下,就依言朝着左边走去。心里却满是不解,他确实不想信对方,可是从刚刚起,他的脑海中就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叫嚣。
让自己一定要信他。
就好像是有另一道意志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并且已经开始影响他了。甚至他连如今所想,都无法肯定是发自自己的内心,还是受到了别的东西的影响。
他又想到了白衣男子方才的发问,你信世界上还有别的时间线吗?
虽然嘴上说着不信,他依旧会猜测若真的有另一个他,对方应该是什么样的,会跟他过着一样的生活吗?
他很快自嘲一笑,必定是不同的,不然的话还有分几个时间线的必要吗?
——
黑袍男人径直推开破庙的大门,沉重的大门发出一声吱嘎声。庙内杂草丛生,像是许久未有人踏足了一样。
这里离方才他们所在的地方已经很远了。
一路观察着对方的行动,晏风雪心里也不由得暗自心惊。因为对方的警惕心太强了,半刻都未曾松懈过,这种逃亡像是已经非常熟悉了,就仿佛已经经历了几百遍,排练了无数次,早就刻在心底成为一种本能了。
他突然觉得即使没有他从旁提醒,陆沉厄说不定也能够自己解决危机......
晏风雪突然见对方单膝跪下,声音粗重了几分,然后缓缓解开自己的衣袍,这时晏风雪才发现对方裸露出来的后背上带着一道狰狞的伤口。
像是被某种利器划下的,而且那利器上必然还带着倒刺,不然这伤口看起来不会那么狰狞,浅粉的血肉都有些微微的外翻,殷红的血滴顺着对方光滑的脊背流下来,可黑袍男人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一样。
他扯下了自己脸上的布,露出了一张清俊的面容,眉宇间有些奄奄之色,还有几分厌世的意味。
晏风雪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挂着的长命锁上,这把锁也坏了一次,如今是被人强行拼凑好,带在身上,想必正是阴差阳错毁了锁才让对方解放了天赋。
看来这个东西对陆沉厄来说真的很重要,但是现实中这把锁已经碎了两次,已经没可能找回了。现世就是,只要走错一步,就再也不能回头。
黑袍男人自己取出伤药给自己上药,由于伤口在背后,终归还是有些不方便。
“你为何跟着我?”他问道,嘴上带着几丝不屑,“你认识另一个我?”
毕竟他没有忘记对方当时在夜市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神,是带着些许熟悉感的。
晏风雪点头,坐在庙内的供桌上,黑袍男人将外衣披上一回头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不由得挑眉道:“你可知修真界各种大大小小的庙供得是谁?”
“谁?”晏风雪散漫地看了一眼身上的石像,看上去已经荒废很多年,石像的五官都模糊了甚至还多了不少缺口,只能依稀辨别出是一个英武的男人。
“天道尊像。”黑袍男人抱胸靠在掉了漆的石柱上,看着石像上那张已经被风化了的脸,眼底深沉辨不出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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