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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的声音太委屈了,浸满了泪水,变得粘腻又潮软。他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哽咽的声音,可他控制不住。此刻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它们争先恐后地往外流。

夏栖雨将林渊所有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于是他想了想,换了个说法:“那你知道你哥哥第一次来的时候跟我说了什么吗?”

“他那时候状态很糟糕,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不说话。我问他怎么找到我的,他也不说话。”夏栖雨微微眯起了眼,那是一个回忆的表情。“他那时候穿着你们高中的校服,坐在今天和你一样的位置。”

“他主动跟我讲的第一句话是,我好像生病了,但是我的弟弟还在等我回家,你能快一点吗?”

夏栖雨的话音落下后,室内陷入了很长时间的寂静。

然后很低的呜咽声响起,被老唱片的音乐裹住,变得不那么明显。接着哽咽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音乐变得无能为力,那种浓重的悲伤控制不住的往外溢。最后哽咽变成了嚎啕大哭,彻底盖住了音乐的声音,主导了整个室内。

林渊哭的背脊都在颤,他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情绪压弯了脊梁。

他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他太痛了。

不为他自己,而是为一年前,独身一人的林渔。

为很多年,很多年,陪在他身边,却始终孤独的林渔。

“林渊,你来找我,说明林渔的状态出现了问题。”夏栖雨没有给他任何的安慰,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你在短信里跟我说,林渔拒绝跟任何人见面,所以我无法通过直接和他交流来了解他的情况。”

“也就是说,比起一年前,他或许更糟。”

“但不管怎么样,今天你来,我只想让你知道,不管你哥的病严重到什么程度,你在他心里永远是第一位。”

“你不能放弃他。”

从夏栖雨那里出来时,天已经半黑了。

出来前,林渊特地用冷水洗了好几次脸,让红肿的眼睛变得不那么明显,以免回家引起林渔的注意。

路过花店的时候,他随手挑了支花。

回家之后,林渔已经醒了。他穿着宽松的棉质睡衣,像樽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听到开门声,才慢慢地扭动脖子,将头转到了林渊那一侧。

林渊忽然觉得,这个场景好像放暑假的第一天,林渔也是这样在沙发上等着自己。自己给他带了一个蛋糕,然后一切从那一天开始改变。

只是这终究不是那一天。

今天林渊带回来的是一支新鲜的花,林渔也没有开口同他讲话。

不可名状的心酸笼罩了林渊的胸腔,让他觉得眼睛又有些热。

随手将买回来的花插进花瓶里,林渊在黑暗中快速整理好表情,然后让自己尽量正常地走到林渔面前。

“哥,醒了?”他蹲下身来,很自然地将林渔裸露在外面的手包进自己的手掌心。

林渔实在太瘦了,短短几天,整个人就像一株失了水的玫瑰快速枯萎下去。本就宽松的睡衣套在他身上,显得更加空荡。过大的领口往下垂,露出林渔纤瘦的脖颈和锁骨,根根凸起,像是要把苍白的皮肤撑破。

睡衣的袖子太长,遮住了林渔一半的手,林渊很耐心地将袖子替林渔卷好,然后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慢慢搓揉。

“哥?能跟我讲讲话吗?”

林渔很艰难地转了转眼珠,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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