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考的是语文和历史,等饭期间徐砾见祁念从教室里出来起就表情严肃,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他问道:“小漂亮,你怎么了?考试没考好?有什么要紧的。”
“要紧的。”祁念短促地说。
“好吧,”徐砾抿抿嘴,“话说回来,那你文理分科选了我们班确实情有可原,理科好就读理科嘛。”
“文理分科?”
“你……不知道么?”徐砾从服务员手上接过炒饭,又要了打包盒,把炒得油光发亮香喷喷的炒饭扒拉着倒入打包盒中,边狡黠地笑了一下,说,“你悄悄告诉我,是不是走后门进来的?”
“什么是走后门?”祁念问道。
徐砾抬头停顿片刻,吁了口气解释道:“走后门——就是,其他人都不能来我们班上学,但有的人可以靠钱靠关系,可能只是一句话的事,就能来我们班上学。”
祁念握紧了勺子,闭着嘴沉默下来。
“哎呀,我不是说你啦,”徐砾大喊一声,惊得隔壁桌的人朝他们这看了一眼,他放轻了声音说,“我感谢还来不及,我妈每天听我叨叨都不愿意听,一说她就嫌我烦她写字,耽误她睡觉了。你这么容易让人搓圆捏扁的,我倒不好意思欺负你……”
他最后边往嘴里塞了口炒饭,边喃喃自语般说:“……像有朋友了一样。”
从小餐馆出来,正午的太阳毒辣异常。
徐砾拉着祁念往那排停放的汽车后走,校园大道的长廊下有短短一片屋檐,极窄的阴影刚好够他们挤在里面一前一后地走。
徐砾和祁念在校门口分开道了别。他去推了自行车,回家给他妈送饭和监督吃药。
校门口的那家胖哥小吃店外永远站着那么几个人,手里拆着新买的烟,或拎着一瓶汽水饮料。黄臻染了几个月的那头黄毛在其中格外显眼,骨瘦嶙峋的身躯歪歪斜斜站着,嘴边似乎还带着痞笑。徐砾只瞟了一眼,便率先蹬上脚踩踏板扬长而去。
徐砾在黄臻邀请他去酒吧、提起王小浩的当晚就将那笔钱转了过去。
一千五百块,一分不差。
虽然划去这一大笔,手中的钱就没剩下多少了,但比起贫穷,徐砾更恐惧被人拿捏,他不喜欢自己的生活里出现纠缠不清的麻烦与威胁。
被人拿捏住的样子,徐砾从小看到了大,活生生就在眼前。
他至今也没有看懂,他温柔美丽的母亲究竟在执着于什么,宁可变成一个疯疯癫癫惧怕出门的疯子,也要活在虚幻的世界里畅想美梦。
他想起黄臻那些或花言巧语或威逼利诱的话,讥讽地笑了笑。
徐砾能相信的,不过只有人与人之间各取所需、相互利用的关系;他的世界里,只有他想得到的和允许失去的,以及无论失去什么都无从改变。
徐砾讨厌做无用功,不为无从改变的事停留。可失去了不代表不能再重新拿回来,徐砾讨厌认命,想要的有很多很多,为此而奋力活着。
第8章
云城市一中自开学以来,全校第一次统一举行的月考持续了两天,班级外的过道上堆满了装书的箱子,地上飘着散落下来的各式各样的半截草稿或卷子。
对于高三年级这是一次较为重要的摸底考试,对于高一高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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