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想往床上跳。
“别吵,下去!”施泽跟它有种面面相觑的错觉,压低了声音命令道。
“汪呜。”煤球歪头小声朝他叫一声,夹着尾巴不管不顾跳上了床。
煤球平常多数时候都被施泽父母带着,虽然在外面脾气高傲古怪得不行,但它其实有点怕施泽,很听施泽的话,这是头一次对施泽的指令充耳不闻,壮着胆子也要挤在徐砾身边睡下,想要给自己多年未见的主人撑撑腰,陪伴安慰他。
它也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个心情不好就跑来铁轨、看到它就掏火腿肠笑笑的少年。
施泽伸手过去时煤球还有些紧张兮兮,然而施泽只是摸了一下它的脑袋,沉默不语,破例允许它上了床。
第二天一早,徐砾醒来时,只感觉睡起来挤得很,要动一动都显得异常艰难,才发现他左边的腿旁堵着条四仰八叉沉甸甸的狗,右边一只手被握着,一偏脑袋看见施泽侧躺在边上牢牢守着他似的。
徐砾才撑着胳膊坐起来,很快床上另外的一人一狗就也都醒了,一时间原本安静至极的房间里有种十分闹腾的感觉,煤球在他身边摇尾巴,床单上映着一连串脚印。
施泽起先有些恍惚,起身摸了把他的额头,问他还要不要继续睡。
徐砾盯着施泽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哑着嗓子说:“不睡了。”
“要去驿站上班吗?”施泽依然给他掖了掖被角。
“不去,今天要去搬家。”
施泽闻言停顿片刻,深吐了口气说:“好,那也不用着急了,洗漱完出去吃早餐,再去搬家。”
徐砾掀开被子下了床,张开手臂抱了把时时刻刻都热情的跟屁虫小狗,去浴室洗漱也让它跟着进了来。
换完衣服出来,徐砾把睡衣折好放回床边,床上已经重新恢复了平整,看起来干净又舒服,仿佛能想象到施泽一丝不苟整理床铺的样子。
而施泽像是早就起来洗漱过,人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客厅里传来一些声响,煤球耳朵一竖,哒哒哒跑了出去。徐砾跟着出去时,施泽正把狗粮伴着鸡蛋和西兰花喂煤球,回头看见徐砾走过来便匆匆搅拌两下,放到地上让煤球开饭吃去了。
“每天早上都要提前煮饭给它吃么?”徐砾问道。
施泽看着徐砾站在面前,他眼睛红红的有点肿,施泽心思乱窜着,开口说:“有时间就会荤素搭配一下,但它在我爸妈那儿吃得能更好。”
“看来你起得很早,”徐砾欣然点头,却和施泽离得更近了,近得快要贴上去,轻声问道:“我眼睛哭肿了吗?”
施泽绷紧了下颚,却伸手试图扶着徐砾,生怕他摔了碰了似的:“有一点。”
“难看吗?”
“好看。”
施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直言直语,面不改色,徐砾反倒一愣,短暂的没说出话来。
施泽耿耿于怀地接着问道:“你今天搬家,还是要搬去租的小房子里啊?”
“钱都交了,浪费可耻。”徐砾往前倾了倾,却恰好给了施泽机会揽腰抱住他。他礼尚往来地把话绕回了原点:“你今天几点起来的?”
施泽果然梗着脖子回答含糊道:“比你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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