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却在屋里睡大觉的。”
兰玉莞尔,接过她手中的油纸伞,说:“回去吧。”
银环脆生生地哎了声。
主仆二人走了一会儿,突然见一辆车停在二人身旁,是一辆西洋车,锃亮锃亮的。车窗摇下,露出李聿青那张招蜂引蝶的脸,他笑盈盈道:“小娘,去哪儿呢?”
兰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银环道:“见过二爷,我们正想回去呢。”
李聿青说:“那巧了,我也要回去,”他说着,闻今已经下了车,拉开了车门,说:“姨娘,请。”
兰玉俯身钻进了车内,银环随着闻今坐上了前座,车子就缓缓行驶了起来。
车内暖烘烘的,兰玉坐得板正,李聿青却吊儿郎当的靠着,一双眼睛恨不得能从兰玉那张脸上剐下一块肉,热切又侵略性十足。他本是路过的,没想到会碰见兰玉。兰玉肩上覆着雪白皮毛的披风,打着伞走来时,清贵不可言,看得李聿青心都痒痒的。他伸脚勾了勾兰玉的,说:“小娘,脸色这么难看,谁给你寻不痛快了?”
兰玉踢开他的脚,后背慢慢靠上椅背。李聿青也不恼,伸手拉着兰玉的手臂一拽,兰玉跌入他怀中,兰玉恼道:“你干什么!”
李聿青哼笑道:“小娘忒不识好歹,我载你一程,你不念我的好,还动手,嗯?”
他高挺的鼻梁贴上兰玉冰凉的脸颊,忍不住深深嗅了嗅,兰玉扭过脸,淡淡道:“我没求你——唔!”话刚出口就变成了一声闷哼,却是李聿青咬住了他露出的下颌。
坐在前车的银环听见身后的响动,下意识地想回过头,却被闻今按住了肩膀。她愣了下,亲吻声夹杂着呼吸声传入耳中,耳朵一下子就红了,肩上被男人搭着的那块皮肉也烫着了一般,直愣愣地瞪着前头,不敢回身。
李聿青旁若无人地将兰玉抵在车上亲,兰玉咬他,反而被掐住腮帮子,李聿青垂着那双桃花眼,说:“今儿怎么穿得这么招人?”
兰玉反唇相讥道:“自个儿心不定,还怨得了旁人?”
李聿青笑盈盈地在兰玉耳边道:“小娘是旁人吗?”
兰玉脸颊也是冷的,李聿青忍不住拿掌心搓了搓,又去揉他耳垂,说:“闻今,前阵儿不是有人给我送了张赤狐皮,回头让人拿去裁了。”他对闻今说,目光却没有从兰玉脸上移开,“小娘,北平的冬天可长着,比扬州冷多了。”
兰玉被他弄小动物似的动作撩得不耐烦,挥开他的手,坐直了身,不咸不淡道:“赤狐皮珍贵,我消受不起,二爷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李聿青仔细一想,倒也是,李公馆人多眼杂,他爹又多疑,只怕会给兰玉招来麻烦,顿时有些扫兴地啧了声,说:“我说消受得起,小娘就消受得起。”
兰玉说:“二爷这些欢场手段倒是信手拈来。”
李聿青道:“我这分明都是真心实意,小娘未免太看轻了自己,”他在兰玉耳边说,“外面那些逢场作戏岂能和小娘相提并论?”
兰玉冷笑一声,没有再说话。
为避人耳目,李聿青并没有将兰玉送到李公馆门口,车停在巷子口,兰玉就下了车,主仆二人头也不回地朝巷子里走去。
闻今说:“二爷,刘四爷他们还等着您呢。”
李聿青收回目光,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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