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鸣争睁开眼,看着兰玉,四目相对,兰玉眉毛渐渐皱了起来,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对上李鸣争,会分外的愤怒。
因为这个人总是给他一种无论做了什么,都打在棉絮里的无力感。
分明他此前还对李鸣争说过,他恨透李鸣争了,他永远不会喜欢他,可李鸣争却能在此时此刻,好像一切不曾发生一般,和他说,新年好。
好个屁。
兰玉腾地坐起身,漠然道:“你怎么在这儿?”
李鸣争看着兰玉,说:“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兰玉沉默。
李鸣争说:“这几日天气好,在屋里闷了这么久,想出去转转就吩咐下人备车。”
“我已经问过刘大夫了,你身子恢复得差不多,过几日,就着手戒烟。”
兰玉倏然抬起头,看着李鸣争,漠然道:“用不着你管。”
他凉凉一笑,轻声道:“我也不戒大烟,反正不过是烂命一条,戒与不戒,都无所谓了。”
李鸣争一顿,不容置疑道:“大烟必须戒。”
兰玉说:“你管不了我,要是你李大少爷不愿意供着我抽,我自能去买,不费您的心。”
李鸣争目光落在兰玉身上,沉声道:“兰玉,不要说气话。”
兰玉笑了,道:“这不是气话。”
李鸣争说:“这大烟,你戒也得戒,不戒也得戒。”
二人话不投机,一旁的玉团儿睁大着眼睛,看看李鸣争,又看看兰玉,软绵绵地叫了几声。兰玉低下头,看着玉团儿,小东西迈进了两步,兰玉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说:“李鸣争,你不必管我,哪天我就是横死街头也和你无关。”
他不再看李鸣争,半晌,李鸣争转身离去,不消多想,也知该是铁青着脸色。
兰玉勾了勾玉团儿的下巴,说:“玉团儿,过些日子,我就送你离开北平,好不好?”
玉团儿竖着耳朵,尾巴一甩一甩的,软软地又叫了声。
兰玉爱不释手地揉了揉它的后背,刚想起床,就察觉了下身的不适,乳尖儿也有几分发疼,他一愣,眼前掠过几个画面,嘴唇也抿了起来。
兰玉慢慢垂下眼睛,余光突然瞥见枕下压着的一点红,翻开枕头,竟在底下发现了一纸红压了几张大面额的银票。
压岁钱。
兰玉呆了呆,捏着那薄薄的,铂了圈金边的红纸,自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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