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大一入学前第一次看到寝室群里的名字时,他先入为主以为宋和初是一个温和少年,毕竟这三个字怎么看怎么透着翩翩公子的味道。
宋和初长得也很像个温柔少年,眉毛弯弯压着一双深邃眼睛,瞧起来总像含着笑。
但是入住寝室第一天,宋和初就颠覆了他的想象。
常岸对他的形象设定变成了像杀手一样冷漠的神经病。
不想再回忆了,他怕自己睡不着觉。
常岸反驳卢林说:你跟你们班的班长怎么没孵出孙悟空?
卢林直接发了三十秒的语音条:“我操,那不一样,我们班班长那是真的傻逼,宋和初那能一样吗?你讨厌宋和初跟我讨厌班长根本不是一码事,你也不是每天都恨得肺泡疼,想当众揍得他满地找牙吧?”
一条完又跟着一条:“你讨厌宋和初那是你主观上不喜欢他,我讨厌班长是他客观上就是个神经病玩意儿,宋和初让你白白写了五遍入党申请书还说你活该吗?我操,我跟你讲我们班长……”
常岸听到这里就按下了关闭,翻了个身,把被子拉高一些。
几个人在睡前特意给手机充满了电,怕夜里有什么紧急情况要出门,但没想到今晚过得很平静,完全没有猜测中的警铃大作、紧急核酸、救护车滴滴响。
但心里惦记着事总是睡不实,常岸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一个志愿者拿着做核酸的采样拭子,追着他跑了好几个山头,他跑到哪里都在下大暴雨,最后在下坡时摔了一跤,把另一个人砸下了山,两个人稀里哗啦地滚到山脚,常岸才发现这个人是宋和初。
他吓得一激灵,睁眼就看到黑漆漆的床帘顶,和梦里阴云密布的天幕一模一样。
常岸瞪着一片虚空平复了心跳,五感这才慢慢回到身体里,他听到楼道里有其他宿舍开关门和交谈的声音,比昨天更吵闹。
早上了。
他抓起手机解锁,此时是星期六早上七点五分。
通知群里的新消息很多,其中有一条是五分钟前刚刚发出的,文档内是一串人员名单。
图解写着名字标红的同学判定为密切接触,收拾好行李等着去集中隔离,标黄的是次密接,暂时原地等待通知。
常岸挑起床帘,宿舍内一片昏黑,剩下三个人都还在睡着。
他突然心跳加速,最后一丝困意也烟消云散,快速点开文档一行一行查看。
这一刻上方弹窗弹出了班长发来的私聊,似乎证实了他的某种猜测。
常岸正要点开班长的对话框,眼风一扫,在标红的区域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没有惊讶,反而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学校的排查速度和应对手段比他意料中更靠谱。
常岸早就对此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手脚还是不自觉的发凉,大概是消息来得太突然,他还没能反应过来。
备注栏里写着他的情况详解:3月6日下午15:12分,校医院外科门诊2号诊室。
常岸看到了当时一起去校医院的卢林和几个球友,他们的名字只是标黄,备注里面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半。
那天他骑着摩托把伤员送过去,到的比卢林那群人更早一些——他应该在诊室里和确诊学生正面遇上了,而卢林他们刚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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