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终于慢慢将视线从屏幕转到了常岸的脸上。
常岸忽然感觉有些无所适从,手机里传出了乱糟糟的生日快乐歌,却在这一刻变成了被屏蔽于玻璃罩外的画外音,声音逐渐模糊远去,一束沉默的聚光灯下只站着他和宋和初两个人。
宋和初安静地盯着他的眼睛,在一曲歌完毕后,才垂眼打量起卖相不太好的蛋糕。
“生日快乐!蛋糕怎么样?”陶灵的声音扩音后变得有些失真。
宋和初笑了笑:“挺好的,谢谢你们。”
“我们偷偷送过去的。”钱原挤在摄像头前,“但是宿舍里没有打火机,没法点蜡烛了。”
常岸耸耸肩,为白天被误解的自己辩解道:“所以我问打火机不是要抽烟。”
“没关系,这样也很好。”宋和初仔细瞧了瞧,才发现蛋糕边上还摆着一圈切开的火腿肠。
“许个愿吧。”常岸把蛋糕举起来,放在他的眼前,“记得吹蜡烛。”
宋和初没有问哪里来的蜡烛,只是点了点头,闭上眼睛。
——没有愿望可以许,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线上的两个人也屏息注视着他,屋里鸦雀无声,只能听到两道轻缓的呼吸声和手机微弱的电流声。
那就许愿疫情早日结束吧。
再许一个通俗百搭的……一切顺利,身体健康。
宋和初睁开眼,对着没有燃起火苗的蜡烛轻吹一下。
常岸手中的手电筒晃了晃,跟着一同灭掉。
仿佛真的吹熄了生日蜡烛。
就料到是这样的小把戏,宋和初没想到他们的幼稚脑回路居然重合,没忍住笑了一下。
周遭陷入黑暗,只有手机屏幕发出盈盈微光,他不经意间抬起眼与常岸对视。
常岸的鼻梁骨长得笔挺,侧面看眉弓接着山根像一片起伏连绵的山脉,将半张侧脸笼在阴影下,错觉之下,深邃的面容连带着那双眼睛都深情款款起来。
陶灵的鼓掌声热烈响起。
宋和初挪开视线,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生日快乐。”常岸把手电筒再次按亮,将蛋糕交到宋和初的手里,“拿去吃吧。”
杯装蛋糕的杯底总是带着油,常岸特意垫了一张卫生纸。
宋和初看着稀缺资源如此轻飘地成为了蛋糕碗,叹了口气接过来:“一起分了吧。”
他们坐到客厅里,却都不约而同地没有打开灯。
陶灵和钱原在会议里一起聊了一会儿隔离的生活,考虑到明天要开始线上课,很快便下线去睡觉休息。
常岸把沙发靠枕当作垫子,铺到地板上坐在窗边。
对面的公寓楼也早已熄灯,宽阔的公路上空空荡荡,只有远处的高楼还亮着灯光。
今夜无云,月色明亮如水洒在窗前,掉落在白砖地面上,反射起片片清亮的光。
常岸伸手把窗子推开一条缝,凉爽夜风顺势而入,把不知为何绷得略有些紧张的氛围吹散一些。
宋和初盘腿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把纸杯蛋糕掰成两半,递给他一半。
常岸说:“其实我屋里还有一个。”
宋和初动作流畅地收回手。
“算了,掰都掰了,给我吧。”他又把那一半蛋糕夺了回来。
太久没有吃过垃圾食品和零食了,一个小蛋糕也能品得津津有味。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