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半直不弯的取向后,他认真了解过这一群体,虽没有什么偏见和刻板印象,但置身于其中时仍然能感到一丝不适应。
他看到对面坐了几个看上去年纪很小的男孩。
常岸现在都不敢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而这些看起来刚满十八岁的小男孩就已经来gay吧消遣了。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感知度差异真大啊。
他低头敲了一会儿手机,再一抬眼,与斜侧方的人视线撞了个正着。
那人对他笑了笑。
常岸天灵盖一凉,等到那人走到面前后果断拒绝道:“不好意思,我陪朋友来的。”
但那人不躲不闪地看着他,对他晃了晃手机:“加个微信吗?”
“没兴趣,谢谢。”常岸硬邦邦地回绝,起身要走。
“你是大学城的学生?”那人却说,“我叫兰田,也是学生。”
看起来不像是骗炮的。
“你其实是一个人吧,看你好久了。”兰田说,“没兴趣也无所谓,认识认识也不耽误。”
常岸仿佛听到了常雪尖叫弟弟被拐了,但不知出于什么猎奇心理,还是打开了微信扫码。
迈出了试探性的一步。
作者有话说:
进入开窍模式
第38章 吹破
这一步的结果就是换来了撕心裂肺的被追求,追得他每天都直冒冷汗。
他一直认为兰田想要的并不是恋爱,只是在享受追求、与人推拉、与人互渣的过程。
毕竟他没在被追的过程中感受到他多少爱意。
爱意这东西说来玄妙,每天被早中晚打卡、送水送可乐送奶茶都不一定能感知到一丝半毫,有时却能在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里准确捕捉到,浓得快要溢出来。
常岸向来不甚在意旁人的目光,今天是第一次产生了逃避的念头。
他好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避,但好像又非常清楚。
他躺倒在床上,胳膊压到了一根垂在枕边的数据线。
宋和初的数据线。
他的眼前闪过了宋和初第一次将这根数据线递给他时的模样,一副厌倦的表情,歪着脑袋、耷拉着嘴角,像只被逗得不耐烦的兔子。
他们之间的许多次交集都因这根稀有的数据线而产生,从一借一还慢慢变成了谁需要就自己拿,无需打招呼,有时还会产生争夺战。
被隔离的日子里,他只能看到宋和初一个人,也只能听到他一个人。
屋子里的每个地方都有他们两个共同的痕迹,比如浴室架子上的两套水杯、垃圾桶里躺着的两个空饭盒、阳台上晒着的两床被子。
生活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改变,许多难以捉摸的情绪在不声不响间滋生。
常岸觉得自己像把脑袋埋在沙坑里的骆驼。
他翻了个身,床边的桌子上摆着几本课本,他隔离时忘记带教材——那是宋和初的书。
书上有宋和初的笔记,他习惯用铅笔在知识点上画很大的圈,不喜欢给书折角,偶尔闲得无聊时会把章节名字描黑一圈。
书上面扔着那个装着糖的小铁盒,自从宋和初感冒时拿这个糖试验了味觉后,便总是会来要一两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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