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呼吸一滞,昏暗一片中常岸靠了过来。
眼前看不真切,只能感受到忽然贴近的温热呼吸,常岸按住他的颈后,让他退无可退。
宋和初有些眩晕,他向右边挪了挪,踢到了椅子腿,发出“刺”一声尖响,他慌乱地握住椅背,将重心放到了右侧。
常岸拉下他的口罩,偏头吻了下来。
宋和初不说话时很习惯咬几下左侧的下唇,连左边的虎牙都磨得更平了一些,牙医曾经提醒过他这样咬会让前牙变形,但习惯总是很难改过来。
大概是刚刚咬过的缘故,他的嘴唇湿润,柔软一片。
表白时的那个吻太轻描淡写,在唇间一触即分,这一次像是发了狠要补回来,常岸循着下唇上的浅淡牙印再次轻咬下去。
近距离的肢体接触让宋和初浑身发热,他不自觉抬起手想抓住些什么,最终只是轻轻落在了常岸的胳膊上。
手心很烫,唇齿间混乱的吻使人意乱情迷,被剥夺了视线后仿佛地面都在转动,后颈牢牢扣住的手成为了他最后的支撑。
亲吻让人缺氧,宋和初的呼吸被带得乱七八糟,到最后不得不微微偏开头,哑声说道:“等一下。”
常岸追过去,在嘴角轻啄一下,又扣住他的下巴,将人重新转回来。
帘外的房门忽然响动几声。
室友回来了。
他们如梦初醒,默契十足地推开彼此,一人拉帘一人抽椅子,在房门打开的前一刻规整地站出来。
钱原和陶灵开门就见到两人正一本正经地站在屋子正中间,强装镇定地看着他们。
常岸还用手背蹭了蹭嘴角。
“你们回来了?”陶灵不明所以,见他们不动,自己也不敢动,像在接受检阅,“怎么了吗?”
“没事。”宋和初原本没什么感觉,但面对着钱原却有些心底发虚,他原地转了半圈,“你们去哪了?”
“洗澡啊。”陶灵举了举手里的毛巾,“你们这些有独立卫浴的人不会懂。”
宋和初看向他放回柜子里的盆:“在哪里洗?”
“不给你详细描述了,你等着晚上去洗手间看吧,人多得轮都轮不上。”陶灵拍了拍手上的水珠,“你俩怎么怪怪的,吵架了?”
“他俩哪天不怪。”钱原解了个聊胜于无的围。
“没有。你喜欢吃果冻吗?”宋和初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带走,“买了巧克力和抹茶的。”
陶灵立刻顺着思路被带走:“巧克力。明天终于能去浴室了,好想念淋浴的感觉。果冻在哪?”
宋和初点头附和了几句,在不经意间看向常岸。
常岸却连掩饰都不掩饰,一直在认真地看着他。
宋和初总有一种自己捡了只大狗的感觉,特别是喜欢咬人和经常对着他乱吠。
碍于有两个室友在,这个吻成为了他们在一起以来最亲密的接触,平时连牵牵手的机会都没有。
宋和初本以为他们将持续这种状态一直到解封的那天,没想到浴室的开放直接帮助他们省去了过渡步骤,来到了坦诚相见的环节。
在隔离公寓洗澡的经历先入为主,他们谁也没意识到即将迎来的是多么壮观的场面。
宋和初和常岸照常带好换洗衣物去了澡堂,在进门前排着队扫了进场的预约码。
一上楼后热气扑面,隐约能听到哗啦啦的水声不断。
换衣区的每排柜子前都站着不少人,他们挑了个宽敞些的地方,拉开柜门。
接着愣在原地。
一旁的人利落地一扬手脱下衣服,接着开始脱裤子。
这个场面太熟悉,宋和初回忆起了他们在隔离前的最后一个澡——和常岸撞在一起双双摔了个跤的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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