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原:和初,我刚刚那样说没问题吧?
钱原的心思太细,寝室里冷不丁多了对情侣,复杂的关系里又容易让人多想。
宋和初说:没问题的,大家以前什么样以后还什么样,不用因为我们而改变。
他低头向下看,钱原是个当间谍的好料子,这边私信他聊得正欢,面上表情却丝毫看不出端倪。
钱原:那就行。我其实想问你,过两天是常岸的生日了,你们打算怎么过?
钱原:我的意思是,是在寝室一起过还是单独过?我怕到时候有时间冲突了不太好。
宋和初抿了一口水,要不是钱原提起来,他还真没想过协商时间的问题。
常岸的生日在周四,白天还有课,如果单独过就只能晚上。先不说大家做室友这么久,刚一公开就两人偷偷跑出去单独过夜,怎么想都有些不合适。
宋和初说:在寝室过吧,我俩周末再说。
他把最后一口红糖水喝干净,试图撑住床栏杆把水杯放到桌子上,可半天都没能成功,只好叫了一声常岸。
常岸转身帮他递了一下,两个人当着陶灵的面完成了一次默契的互动。
他们难得有些尴尬,也许是陶灵的目光太炽热了,居然让这一动作变得十分耐人寻味。
直到杯子稳稳落在桌面上,陶灵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神有些不礼貌,仓皇避开。
“看吧看吧。”常岸叹了口气,“反正以后也要天天看的。”
陶灵轻咳一声:“其实你们以前也是这样,但是现在就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所以不用太在意,我们还和以前一样,你们也当作以前就行。”宋和初笑着说。
常岸接下这个话头,又和陶灵聊了几句。
宋和初躺回床上,打开手机百无聊赖地翻着相册。
相册里的第一张照片就是他在公交车上拍到的风景照,禅寺的大门做背景,他和常岸的影子映在玻璃上。
他把时间线向前拉,看到了一个多月前,他坐在去往隔离公寓的大巴车上,窗外是空无一人的大道,满车载着迷茫和惶恐。
照片里只有常岸的侧脸。
宋和初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又慢慢划动着照片。
隔离期间他拍摄了不少照片,大多都是无意中拍下来的,有隔离点的饭菜、照在墙上的光斑、公寓里发的预防中药……
那段时候有不少学生隔得精神状态很差,群里的心理咨询热线始终占线,封闭的、一眼望不见头的生活让人绝望,还好那段不知归期的日子里他并不是一个人。
宋和初不算是个情绪不稳定的人,比起群居生活他也更习惯独处,可即便如此,那段被迫封锁在小屋里的生活也让人难以忍受。
明明并没有过去多长时间,可回忆起来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仿佛他已经从隔离点离开了很久。
宋和初一张张翻看着照片,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回过头来复盘那段生活。
在隔离的最初几天,他们都失去了时间概念,浑浑噩噩地吃饭、核酸、睡觉。直到某一个周一开始课程,生活才慢慢驶入正轨——多了一个人的正轨。
如果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疫情,如果不是这次荒诞又充满宿命感的相遇。
他们始终住在同一屋檐下,却仿佛在这个春天才真正相遇。
——给常岸准备生日礼物是个艰难的过程,宋和初绞尽脑汁也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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